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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九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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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不发的离司忽然开口,离司转过身对红楼微笑着。有多久,他没露出过如此无邪的笑容,他脸上许多时候狰狞着,狂笑着,仇恨着不知所以,时至今日方才觉得笑,也是不错的感觉,如果可以,他可不可以就这样笑下去,一辈子?生生世世?“忽然说旧事做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无需再提。”两个人在烈火中交谈着,似亲人,似许久未见的老友。仿佛周边不是熊熊燃烧的大火,而是一座竹舍,周边种满桃树,正值花期他们坐在属下,品茗谈心,如此简单。

    “现在想来才觉得我与你确实无怨无仇,这么多年是我把自己的仇恨强加在你的身上,我对龙族的恨,恨他们薄情,我不过是与他们有些不同罢了,却把我欺凌的面目全非,你与那时的我同样是无辜的。我痛恨着当年欺负我的龙族,可是却把你变成了当年的我,是不是很可笑?也罢,说来都是我欠你的,今日就让我把欠你的人情还给你,龙鳞我只护下两片,足以保你度过难关,后路如何,且看你自己的造诣。来生倘若可以,容我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不谙世事,自由自在……”

    尘埃落定后的平静是让人心情平和的,就连空气都带着让人如释重负之感。离司被被修灵珠的业火烧的尸骨无存,红楼有龙鳞护着活了下来,只不过他的本体分成了两个,一个是红楼自己,而另一个则是被封印在体内的另一个他。他在这次的争斗中耗费了身上所有的精力,加上祭台上被离司施法差点死去,表回了从前小松鼠的样子。宁雪飞一行人没有在沂水中逗留,事情平息后立即离开了沂水。宁雪飞始终没有和云若初说话,怀里抱着两只小松鼠一语不发的走在前面。

    谁都没注意到,云若初跟在他们二人背后,步伐越来越缓慢走出森林,前方就是一片黄烟滚滚的沙漠。云若初无力的跪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宁雪飞的身影渐行渐远,在他的视野中逐渐模糊,云若初眼前一黑倒在荒漠上。云若初忽然弱下去的气息让两人心里一个咯噔,回头看向身后才发现云若初不知何时倒在地上。宁雪飞几乎向着云若初冲过去,给他把脉后才知道他的经脉竟全部断了,为何在龙宫的时候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异样。

    “若初,你快醒醒,这沙漠有十里之远,我们两个都身负重伤,没有力气把你背出这沙漠,你再不醒来我们可就要把你丢在这里了。”宁雪飞带着哭腔轻唤云若初。看到云若初倒在地上那刻,睿王才明白书写阵法时睿王眼中的决绝是为何而来,他那时就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对付离司吗?一个人躺着,两个人跪着,就这样在沙漠中停滞了许久,宁雪飞不知道自己叫了多少次云若初的名字,知道口干舌燥,双唇干裂,云若初才缓缓睁开双眼。

    “雪飞……对不起,为兄可能没办法再撑下去,出了沂水就安全了,快回桐蔺国吧,那里即将有事情要发生,最好快马加鞭,路上不可耽搁。”云若初气若游丝的告诫宁雪飞,偏偏到生命的尽头,他忽然感觉到未来会发生的许多事。本以为沂水的事情过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事,他怎么就忽略了世界上宁雪飞和睿王可不止有离司这么一个敌人,只可惜他不能再在以后的路上成为他们的助力,他们终究要自己面对未来的艰险,唯有跨过去他们的后半生才可以顺心度过。

    多久了,云若初从来都叫宁雪飞凝儿,她没听他叫过一次她的真名,说不介意是假,多多少少有些介意他把她当成其他人。可如今他忽然唤她的名字,宁雪飞反而有些不太适应,心中一酸,眼泪就控制不住滑落下来,她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既然一起来了,我们就不会抛下你独自离开,不要瞎想,你不会有事的,只要撑回夏国,找到药材飞儿就可以炼制丹药救你性命,会好起来的。”

    “我的身体如何我最是清楚,我经脉尽断,没有办法修复,就算沂水之行我们能够平平安安的离开,我也撑不了多久。去苏国时,我损了魂魄,好容易才从离司的魔爪中逃出来,只剩下十年寿命,为了杀紫殇,我用尽自己毕生所学,不惜用血祭才了解了她,而我自己的生命形同风烛残年的老朽。来时我就清楚自己的下场,所以你们不要感到伤心,不过是死罢了。”

    经历过数回生气,自然而然的就看淡了。正因为开头就知道结局,到结局时才做的到无所畏惧。云若初最怕的就是看宁雪飞哭,而她偏偏是个遇事就哭的性格,真让人有些无奈。“这些你为何都不说?你画阵时,我在你身后看到柳凝儿的身影,那时你完全有其他选择的对不对?”

    关于柳凝儿,宁雪飞约莫是对她怀有最大好奇心的人。她从小就是不服输的心性,又最为佩服果敢女子,认为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从不输于男子。得知柳凝儿宁愿结束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沦为俘虏的做法后,让人去调查了柳凝儿的生平,又从云若初这处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柳凝儿敢爱敢恨,虽解释不清为何在天池中会看到她的身影,多半看到的是她的灵魂,既然她在云若初生死一线时出现,便是为了出手帮助云若初,没有人愿意帮助心上人去寻死,柳凝儿亦如是。既然有办法可以活下去,为何还要做这等选择。

    “不过区区十年寿命,生老病死是人必须要去经历的,自然规律无人可以违背,生亦何苦死亦何哀,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继续或者。傻孩子,不要哭,过了二十多年,为兄活够了。看过世间的大好风光,遇上我爱的人在意的人,最好的朋友,还有你这个从来不让人省心的妹妹。今后为兄不在你的身边,你可得学会照顾自己,不要再横冲直撞,睿王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许多时候急起来说话自没了分寸,你得会自省自己的过错,莫要让人担心为兄虽不知你与历月凡有何深仇大恨,但不阻止你复仇,只是不要为了复仇变成第二个离司,什么都丢了不说,什么都得不到。”

    云若初说话有些吃力,慢悠悠的说着,似是憋了许久的话没有说出口。这些话云若初多次想要和宁雪飞提起,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没想到自己等了那么久所谓的“时机”是在他命数将近时,有许多事情他是无法感知的,好比自己惨淡的下场。睿王素日里是沉着之人,秉持平常之心待人处事,不得不说云若初是佩服睿王的,能让他第一公子佩服的人可不多。他的沉着冷静在碰上宁雪飞之后就土崩瓦解,会因为找不到她的身影而翻天覆地的寻找,会因属下没有保护好宁雪飞大怒斥责,总之遇上宁雪飞,什么定力都没了。

    宁雪飞急起来也是个性子急躁的,最受不得人的管束,睿王急起来,她更急,两个人闹起来的场面云若初可是见识过,不熟悉他们的,以为是有多大隔阂的夫妻,实则不然,不过是因为他们都太在乎对方。有时太过在意,反而会越容易成为他们二人之间的间隙。太子那群人犹如豺狼虎豹,宁雪飞与睿王就是他们眼中的猎物,等着他们分开之后,扼住他们的咽喉,掐断他们的喉咙,生于帝王家之人,就是如此无情,为了将来的国君之位,杀一个自小与自己反目的兄弟有何难?

    心里藏了太多的话要和宁雪飞说,原以为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说出来,等自己可以说出来时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实在太多太多,一时半会无法把话说完。可是说不完,真担心宁雪飞今后该怎么办?“睿王,我的存在让你忧心了吧?自认识起,我与雪飞就走的甚近,王爷有好几次差点在云某的府邸大闹一番,两人还因为许多事情闹翻,如今想来,我们二人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的命可是我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不要白白的浪费了来之不易的韶光,带着我的期许,每日欢笑着活下去……知不知道……”

    说到后头,云若初的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声,几乎就要听不见,睿王目光复杂的看着云若初,只握着他的一边手,他是着急过宁雪飞和云若初,但只是因为宁雪飞太过在意云若初,睿王吃醋所致,不曾因此讨厌过云若初,心里始终把他当成要好的朋友。静香阁一事让他险些丧命,听轩辕念说是云若初回京,及时救了他和宁雪飞,心中的那份感激不改。自己还未来得及报答云若初,他忽然就要走了,心中着实有些难受,感觉心口有什么堵着,说不出来的难受。

    云若初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睿王这是什么眼神,在同情他吗?他是自愿豁出这条命,用自己换来他们两个人的安平值了,何来同情一说。睿王孤言寡语,这时就是再伤心都说不出半句惜别的话来,这个人,认识他真不知该是自己有幸还是自己的不幸。“你不是说沂水是灵气逼人之地吗,那定长着许多灵丹妙药,你等等我,我很快进去寻找给你服用,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给你找药来。”宁雪飞慌乱的起身就往森林方向走去,云若初伸手想拉住她,奈何抬起一半,手就无力的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