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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他有了她这个麻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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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烟缓缓睁开眼,对上侧过的脸,刀削的脸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浸染着他的发丝,只是,唇角的一抹笑,晃的云烟心疼。

    云烟缓缓起身,趴在他的肩膀边,失声痛哭。

    为他受伤哭,为那份造化弄人的报告哭,也为她那颗控制不住的心哭。

    陆沧溟长臂勾住云烟的肩头,搂在他在胸口,心疼地说:“陆太太,再哭我该心疼了。”

    “我没哭。”云烟犟声,哽咽的嗓音出卖了她。

    戴维里看着陆沧溟,严谨地问:“陆少,准备好了?我要拔子……弹了。”

    陆沧溟薄唇轻启:“开始吧。”

    戴维里点头,看着已经清理出的伤口,只等最后一击。

    云烟茫然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过去,只见不断渗出血的伤口中间高高地凸起一个尖头,她心口一滞,眉头躬高,红唇微微颤抖。

    她没想到陆沧溟中的会是子……弹。

    云烟浑身难受的痛,上下牙齿咬合不了地颤动,“就这样拔?”

    不愿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为什么不打麻醉?”云烟掷地有声地质问。

    周恒上前,安抚着情绪失控的云烟,“太太,麻醉药不够,等不及送药过来。”

    陆沧溟淡淡地笑着,看着云烟说:“我没事。”又对戴维里说:“快开始!”

    他已经坚持不住了,如果不是怕云烟担心,他已经昏过去了。

    云烟泪流满面,痴痴地望着陆沧溟,俊朗的五官还是那么沉俊,只是唇角的笑空有其形。

    他快虚脱了,云烟明白。她当机立断:“戴维里,赶紧的。”

    语毕,低下头,含住凉薄的唇瓣,浅浅地厮磨,撬开唇齿,紧密缠缚。

    “噢!”

    陆沧溟低沉地闷哼,蚀骨的痛。

    云烟深深地搅动着他的唇齿,听见子弹扔进托盘的声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陆沧溟欲抬手抓住云烟的玉指,抬到半空重重地砸进床单上。

    缓缓地合上了眼,呼在云烟额头的气息顿时消失。

    云烟惊恐地睁大眼,声嘶力竭:“陆沧溟,我不容许你有事!”

    “掐人中!”戴维里厉声急色,“枕头垫高,枕上脖子,拇指摁压鼻唇沟中上三分之一处,每分钟30下左右。”

    云烟牟足了劲按照戴维里说的做。

    周恒垂手站在一边,时而给云烟擦把汗,时而给陆沧溟擦汗,时而给戴维里擦汗。

    陆沧溟身上的白衬衫很快被血染透。

    欧阳戒看过来时,只见湖蓝色的冰丝被单猩红一片,血迹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送医院,赶紧送医院!”欧阳戒眸色深沉焦急。

    云烟侧脸看了一眼欧阳戒所看的方向,惊恐地张大了嘴,血,都是血,浸透了衣裳,蔓延到了被单上。

    “送医院!”云烟认同欧阳戒说的。

    周恒看着床单上的血,第一次有了心慌意乱。

    “不能去。”陆沧溟低低的声音从干裂的唇瓣间流出,“枪……声已经惊动了jing方。”

    床单上的血渍还在扩大,“不去医院怎么办?”云烟怒吼着,“我不容许你有事!”

    戴维里出声:“输血,O型血。”

    周恒心领神会,拉开门跑了出去。

    云烟看了眼再次合上眼的陆沧溟,没有一丝犹豫地说。“不用找了,用我的,我是O型血。”

    “不行,太太,少爷说过你身子虚,一直都在食补,陆少目前的出血量来说,至少输300毫升往上,你的身体经不住大量输血。”

    戴维里临危不乱,边说边处理手下的伤口。

    “输!我说输就输,不输就送医院!”

    云烟笃定地怒吼,从目前的情况看,陆沧溟他们必定不会去医院,而戴维里显然应付过陆沧溟这种突发的情况。

    戴维里迟疑了,没接云烟的话。

    欧阳戒一直看在一旁,陆少的事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唯一的未知是这个叫着云烟的女人。

    注意了她这么一会,可以看出她很关心陆沧溟,不过不排除这份关心是不是伪装的。

    还有一点,欧阳戒开始欣赏这个叫着云烟的女人了,临危不乱还很果敢,看来是一个很有魄力很有魅力的女人,不仅仅是颜值上的吸引力。

    “输吧。”欧阳戒站在了云烟一边。

    戴维里不再犹豫,毕竟欧阳戒于陆少来说,可以做陆少的主。

    周恒领着一个老妈子进来时,云烟已经躺在了陆沧溟身上,掌心盖在大手背上。

    云烟静静地注视着陆沧溟,看着他一点点红润起来的脸色,微微勾起了嘴角。

    不知过了多久,云烟只觉得难熬极了,她觉得脑袋越来越晕,想闭眼睡觉,可陆沧溟没脱离危险,她不敢睡过去。

    戴维里下掉手套,扔下镊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止住血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微笑。

    ‘没事就好。’云烟嘀咕着,旋即缓缓地合上了眼。

    换了新床单被褥的大床上,静静地躺着一对璧人。初升的阳光照在窗台上,照射着屋子明晃晃的,映在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陆沧溟睁开眼,伸手拉住纤细的玉指。

    “陆少。”

    周恒瞪着熊猫眼,惊喜地喊。

    陆沧溟看着云烟,只见她满脸倦容的病态,担心地问周恒:“她怎么了?”

    “回陆少,太太给你输了血,体质弱所以睡的有点久。戴维里说了,休息好了就可以恢复。”

    陆沧溟薄唇珉紧,握着掌心处的玉手动作轻而柔,沉声告诫周恒:“以后不许她再输血!”

    “是,陆少。”

    陆沧溟醒了,一屋子人都忙了起来,吃喝拉撒统统一并跟上。

    只不过因为陆沧溟的一句‘等太太醒来’又归于平静。

    云烟这一觉睡的冗长冗长,醒来时已经傍晚了。

    “醒了?”陆沧溟暗哑的嗓音问。

    云烟听着他的声,恍若隔世,昨夜的他――她真的怕他会死了。

    “你的生活是不是经常这么意外?”

    云烟问,不问他的身体也不诉说她的委屈。

    陆沧溟削薄的唇珉成好看的线条,性感的诱人想亲上一亲。

    “是。”

    陆沧溟回答,有一丝的犹豫不决。

    俩人归于沉默,云烟不知如何去接他的话,要她时常经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出,她怕她的心承受不来。

    “你怕了?”陆沧溟还是问出了他的疑惑。

    他怕她会说害怕,说她要离开。

    而他见不得她离开!

    “嗯,我说不怕的话,你也不会信。”

    是,是个女人都怕,陆沧溟清冷的眸子晕染着莫测高深,夹着三分无奈。

    云烟侧过头,望着窗外问:“有想过不过这样的生活吗?”

    没有!

    这是陆沧溟的心底答案。

    只是他说不出口,怕她说出更决绝的话来。

    安静的屋内静默了很久,很久。云烟起身时淡声:“想吃什么?”下地穿了拖鞋,旋即又说:“不问你了,我去问戴维里你可以吃什么。”

    陆沧溟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妩媚的眉眼,看着她微勾的唇角隐着淡淡的怒火,他却眉梢上扬,轻笑:“陆太太准备的我都吃。”

    “砒霜也吃?”云烟怼,见他好了,她又忍不住想拿那张化验报告单拍他脸上。

    “吃,随便什么只要你给的。”

    云烟看着他,猜不透他话里几分真几分玩笑。

    转身之际,她说:“你给毒药给我吃,我该不该吃?是不是也应该与你一样,只要是你给的,都照吃不误?”

    她细长的眸子噙着丝丝咄咄逼人。

    陆沧溟凝眉,仔细再去瞧时,云烟已经出了屋子。

    食物再送上来时,是佣人端来的,陆沧溟问云烟呢,佣人说太太觉得累回隔壁房休息了。

    陆沧溟食不知味,隐隐觉得云烟有毫不对劲,叫来威尔森问了云烟的一些情况。

    什么异样也没发现。

    一连几天,云烟都早出晚归,避开了陆沧溟。

    这天夜里,云烟一如往常,在车里静坐了两个小时后才驱车赶回家。

    果然,庄园里静悄悄的,只有路灯在闪着光亮,开门进入,还有两个佣人等着云烟。

    “太太,您回来了,要准备什么宵夜?”

    云烟压低着声音,“不用了,你们以后不用等我回来,早点休息去吧。”

    云烟说完,径直上楼进了陆沧溟卧室的隔壁房间。

    进屋,按亮灯。

    “啪~啪……”云烟一连按了好几次,屋内仍旧漆黑一片,嘀咕:刚刚楼下不是还亮着?停电了?

    云烟摸黑走了进去,边走边掏手机。

    “哦!”云烟揉着撞痛的鼻尖,忍不住爆粗。“陆沧溟,够了!”

    没错,她撞上的不是床不是墙,而是人。

    在这个庄园里,还有谁有这么无聊与这个胆子捉弄她?

    “陆太太……”陆沧溟缱绻着叫着她,声音低沉,好听,有磁性。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里干什么?”云烟受不了他蛊惑的声音,扯着嗓子气势汹汹地怼过去。

    陆沧溟邪魅一笑,在暗夜里如妖冶的邪神洛基,俊美与怪戾并存。

    他上前一步,抬手圈住云烟的细腰,低头,咬着她的耳垂,厮磨道:“当然是想陆太太了。”

    他的轻柔一点点侵蚀云烟的心与身,吻不疾不徐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