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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宋祁言就落了不少戏，舒克虽然没说什么，剧组里的人却颇多怨言，M国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消极怠工，甚至以为是宋祁言仗着身份耍大牌，我拍完当天第一场，回摄影棚的时候就听到一女人用流利的英语在和舒克对话。
大致意思无非是，宋祁言拖延剧组进度，就算是投资方也不能这么无礼，应该直接换人。
“谁说他不会回来？”
我一把掀开摄影棚的门帘，对上舒克有点讪讪的眼神，转眼看向有点诧异的金发女郎。
“是谁说M国人最真实从不搞背后动作的，现在看来，长舌妇这种生物是哪国都有。”我双臂环胸，凉凉地看着女人，想起来她的资料，舒克身边的老人，几乎是舒克的御用女二。
如果没有我，她这次不可能只是一个女四。
“范小姐，你们Z国人有句话叫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你都听见了，那我们不妨就直白地说。“她深吸一口气，梗起脖子，“据我所知，艾伦先生，现在正被法国警方拘留。”
旁边舒克捏了捏鼻子，似乎并不意外，应该也是早就收到消息了。
我翻了翻眼皮，你要是见到那座监狱，估计求着人家拘留你。
“只要官方一天没出正式宣告，他本人就没有任何的违约行为。”我扫向旁边安静的舒克，“舒克导演，我当您是朋友，也请您足够公正，艾伦会回来，只是几天时间，当初计划电影的时候就因为他的档期问题规划了将近半个月的预留时间，这几天的耽搁根本不影响大局。”
“更何况……”我顿了一下，将实现投往旁边的女人，“如果没有他，这部电影，根本不可能上映。”
“胡说！”金发女郎打断我的话，“你们这些亚洲人，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圣城的男主角是沃森，女主角也是苏小姐，他们都是一流的国际知名演员！”
“国际知名又怎么样？”我冷哼一声，拉开了舒克旁边的椅子，“舒克导演，您该不会只想要一部票房只是说得过去的圣城吧？”
兰可儿和杀手，是整部电影的亮点，东方面孔也是重要的卖点，没有宋祁言也许会有其他Z国演员，但像宋祁言这么有钱的，还真是……米有。
舒克犹豫了一下，转向旁边的女人，“妮可，你先回到你的位置上去，下一场就是你的戏了。”
我松了口气，舒克到底还算是头脑清醒。
妮可咬牙，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极为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angel，艾伦他……”
“他很快就会回来。”我微笑以对，“等他办完他该办的事。”
舒克同样松了口气，一拍案桌，“好！来，让我们看看你刚才的完美演出！angel，你一定不知道，你和艾伦都是天才型的演员，刚才那场戏处理地非常好！我们的圣城一定会创下票房新高……！”
我：“……”这忽如其来的热血又是哪里来得。
舒克这个傻白甜识大体，可是外面的人却不一样，宋祁言被拘留的消息不胫而走，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几乎每次我休息的时候都能听到艾伦的名字，越说越离谱，就快把他和杀人犯划等号了。
急也没有用，宋祁言要我做的事还没做，他暂时也不会出来。
结果，第二天，就在我把合同送到警署后，没过半个小时，城堡外面就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范小姐，少爷回来了。”
嗯？
我眼前一亮，惊地从餐桌上猛地起身，差点连面前的盘子都掀翻，然后在众人震惊的表情中，一路飞奔出了主楼。
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一望无际的广场上，浩浩荡荡停了几十辆——警车。
我：“……”战争爆发了？
宋祁言从最中间那辆车上下来，和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上次端奶茶的小女仆，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打着伞。
我嘴角狠狠抽了一下，被宋导这波骚操作搞得有点晕乎，直到他走到我面前。
“宋宋，你……这是要登基吗？”
宋某人皱皱眉，转过头去瞄了一眼那浩浩荡荡的队形，“不懂这些黄毛怪，我只是出来取个证，他们为什么要整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我：“……你看上去，真是勉为其难。”
“嗯，确实为难我了。”
后面一警官打扮的男人上前来，用法语和宋祁言说了两句，很是恭敬，宋祁言淡淡应了两声，牵着我的手往里走。
“你怎么回来了？”没人的时候，我压低了声音问。
“直觉告诉我有人欺负你，我出来替你打个怪。”他挑了挑眉。
我“啧”了一声，知道他肯定是在城堡里有内线，心里暖洋洋的。
“你下次进城，能不能低调一点，现在好了，估计不用十分钟，整个法国都知道你带着一个警局出来取证。”
他耸耸肩，侧过脸，在我脸上“啵”了一下，“我乐意。”
话音刚落，顺哲就迎面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宋祁言一点也不诧异，仍旧是职业假笑，“少爷，欢迎回来。”
“嗯。”
“您不在的时候，范小姐很有活力，替我找了不少麻烦，其实您可以放心，她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我咬牙，“……”这货真的没有一点作为奸细被发现的自觉。
“老头子还不让你回去，是让你找机会直接给我下毒吗？”宋祁言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大帅比式微笑，“老头子？什么老头子？少爷，您在说什么？”
我&宋导：“……！”遇到对手了。
对于这货明目张胆的监视，我和宋导都选择无视，宋导既然留着他，自然有用处，现在没必要在乎他。
“我先去整理一下最近的戏，你去通知舒克导演，布置场景。”宋祁言转脸正经，吩咐顺哲。
“好的。”
等到他离开，我拉了拉宋祁言的袖子，“上次时间太急，我只顾着跟你说话，忘记告诉你一件事，穆伊柔母子俩不见了。”
他顿了一下，“我大概猜到了，总有一方要先抓住这个砝码，看谁动作快罢了。”
“不过幸好，不管是哪一方先得手，他们母子俩都是安全的，我母亲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老头子那边不会动自己的孙子。”
是，那个孩子，一出生命运就是复杂的。
如果上官琛没有出事，他会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如今倒是身份尴尬。
“合同我已经签好了，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走了。”
父子相争，从来都是最残酷的，更何况他是从来没有过父爱的人。
我握了握他的手，“不管上官琛还在不在，也不管他是谁，都不会改变你的，对不对？”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放心。”
如今布局，也只是想弄清楚，他这几年对自己的折磨到底值不值，江家几口人的命又该谁来还。
暂且放下这些，他去化妆上戏，我盯着法国的论坛和舆论。
果然，宋祁言出狱的事情已经被大肆渲染，甚至连恐怖袭击的猜测都有，民众人心惶惶，已经开始出现让SBS滚出法国的言论。
背后的人，真够狠的，不仅要整宋祁言，更要SBS垮台。
我怔了一下，从出发点来看，倒不像是寻宋阳了。
合同转到了顺哲手中，他拿走之前当着我的面拆开，轻笑出声。
“少爷总能带给人惊喜。”
我撇撇嘴，“作为一个间谍，您的情绪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对宋祁言的崇拜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笑了笑，将文件又塞回去，开车出门。
那封文件里，除了将SBS在法国的部分股份转给寻宋阳以外，宋祁言还将另外一部分都给了宋天纵。
父子情深，不知道那一对更深一点。
知道这个结局，寻宋阳对这个母不详的儿子，又会态度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