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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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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人是拉住了,但那几个瘫软在地上的人还是实实在在挨了好几脚。在阴着脸问清楚他们是怎么谋划了整件事之后,陆弘远差点想把他们扔到田地沟渠里去。

    平缓了一下粗重的呼吸,他想起自己之前就已经放过狠话,看来这是揍得轻了,还是没有在怕的,少不得是要给他们个能记住的教训才行。但不是现在,不能牵扯到她,否则村里那些长舌妇不知又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滚!”他黑着脸像是夺命的阎罗,浑身散发着戾气,似乎随时都会反悔然后把他们揍得再也爬不起来。几个人如获大赦,屁滚尿流地爬起来走了,和上次差不多。

    他又想了一会,才示意陆信继续走。

    陆信觉得堂哥绝对有古怪。上次他见到的名字,和这次听到的黎家姑娘,应该就是同一个人吧。虽然堂哥作为一个军人,一向是个嫉恶如仇的,但今晚他的反应,明显就像野兽被别人侵犯了他私有领地一样。

    陆弘远恢复得不算快,因为他总是做些不利于养伤的动作,但他比一般人神经粗点,耐痛,迈大点的步子也没感觉痛了,于是走得比陆信还快。陆信小跑两步跟上,然后状似闲聊一般提到:

    “堂哥,刚才说到的那个黎家姑娘,是你认识的人吧?”

    被问的人看着前方的路,没转头,丢出一句,“少管闲事。”

    “这聊一聊都不行嘛,我看你刚才要把人踩扁才气顺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认识那姑娘。”陆信觉得那三个痞子也是蠢到家了,自己撞上来先暴露了他们调戏人家姑娘的事,要不也不会倒霉到被堂哥盯上了。

    “我们村姓黎的不多呀,我想想,好像就两三户,长得漂亮的嘛,估计就只有那一个了,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是叫黎雅清,好像还很小吧,长得的确抢眼……”

    陆弘远打断他,“关你什么事。长舌妇似的。”

    “哎哎哎,有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长舌妇吗,我是消息灵通八面玲珑好吧。”

    陆弘远没理他,到了分岔口,就让他先回去。陆信还想跟着,说你行动不便啊要去哪我可以免费奉陪。

    然而陆弘远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只好在堂哥说一不二的威严压力下慢慢往自己家方向走,走了两步还不死心回头接着试探。

    “那大伯娘问起我该怎么答呀?说你去见小姑娘了?”往某个方向示意了一下。他们没分家,一大家子还住在一起。

    陆弘远直接给他一个“敢乱说你只管试试看”的眼神。他才不太甘心地走了。

    等陆信走远几步,陆弘远才继续往村东边走。

    到了她家门口,刚好看到亮了灯。但这次他没有带大黑在身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把人叫出来才好。

    他观察了整座屋子,发现外侧两面都是有窗的,上次见她开窗的那间屋顶上有烟囱,应该是厨房,旁边还有一个窗,但是没开灯,关着窗。

    绕过大门,到侧边能看到一点她家的后院。他走近矮土墙边,找到一个突出的土坯,借了点力攀上了围墙。

    他在那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

    屋里透出的灯光也很弱,但足够让他分辨出那就是他等的人。

    黎雅清是准备去打点凉水回去加在热水里洗澡的,她刚走到水井边,就听到旁边围墙上有声音。

    似乎是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有人在墙上!

    她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正准备做些什么,那人快速出声了,“别喊,是我。陆弘远。”

    她听出声音,是有点耳熟,于是停住了后退的脚步。

    多得黎雅清不是那种一发生什么意外就会尖叫的人,她被吓着了要么是僵住,要么是先默默避开危险,总之是不会想到要第一时间大喊的。

    “你在这做什么?你疯了吗?”惊讶至极又不敢被家人听到,她努力压低声音问,说完还左右看了看父母和弟妹在的屋子。

    “出来,否则我整晚在这守着。”他不能跟她这样隔着墙说太多,为了效率只能又用上了老招数。

    黎雅清想说我管你要不要整晚在这蹲着呢,要是被人当作贼打了她可管不着。

    但她转头还是没忍心,又打开了门。

    陆弘远在她走出来到跟前了才从墙头下来,一站定就问她:“你没事吧?”

    黎雅清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呆呆地摇头。

    陆弘远有点难开口,但他还是问了,“那些人,有为难你吗?”

    他这么一说,黎雅清有点反应过来,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看见了?那就不可能现在才出现吧?

    黎雅清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万一真的被撞见她把人撂倒的情形,她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的沉默让陆弘远有了很不好的猜想,他忍不住弯腰又去扶住了她的肩膀,试图看清她脸上的神色,可惜这时月亮还没出来,又没有灯,到处一片漆黑。

    “别害怕,其他人不会知道的,你告诉我,我会去狠狠教训那帮人。”他希望她相信他。似乎重逢后他就一直在试图取得她的信任。

    “你看见什么了?”她不动声色反问,同时轻轻挣开了他抓住她的手。

    陆弘远也没有坚持,垂下手还是一直看着她模糊的身影,“我看到他们倒在路上,把他们弄醒后,他们以为我是你的帮手,露了点口风,我就猜到了。”

    “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只是之前……揍了他们一顿。”

    “为什么?”

    陆弘远不是很想说这个,怕让她觉得恶心,但又不想瞒她,让她知道来龙去脉,提高警惕心也好,“他们议论你,很不客气,我路过就警告了他们。”

    黎雅清心里很清楚这“很不客气”指的是什么,觉得那群人会来找她麻烦也不奇怪。

    “我没事。不用担心。”这是真话,除了受到点惊吓,她没吃到亏。

    “怎么……”脱围的,又是怎么把人打晕的。

    “他们刚准备围过来,刚好有人路过引开了他们注意力,我趁机就跑了。”既然他没看到,黎雅清也不可能告诉他是自己把人整晕的。

    觉察到他好像还有疑问,她又接着说,“好像路过的是陌生人,我也不知道他们后来为什么会晕在那。”

    她声音平稳,情绪也正常,不是完全没有波动,一切反应符合刚经历一场有惊无险后的女子应有的表现。

    陆弘远这时才真的松了口气。他真的担心自己间接累了她,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

    “是我不好,让你差点遇到危险。”还是很自责的语气。

    黎雅清这时想的却是,他们居然又在这深夜见了面。

    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魅力,让他一早就爱上自己,否则前生怎么他就没来呢?

    她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想,会不会,他也有了和自己一样的奇遇,也重生回来了?

    这样的话,起码能解释通他为什么会认识自己。

    可是他那时他就爱她了么?黎雅清不敢确定。她一开始迷迷糊糊过的那些年里,基本没怎么留意到他人,她沉浸在负面情绪中,不想和人交流也不想被别人安慰。

    等她清醒了一点时,觉察到他已经很久没出现了。然后从护工口中,她才知道他已经不在了。

    他给了她庇护和关爱,可是她居然什么都没给过他,连他遇到什么事都不知道。

    所以这种猜测并没有让她喜悦,反而让她感到了更深重的负罪感。

    陆弘远看她久久不说话,心想自己刚才的话可能又过于亲近了,就想换个话题找点什么跟她说,这时黎雅清闻到他身上有股药味,才说,“又不关你事,是我倒霉罢了。你的伤怎么样,怎么这么重的药味?”

    “伤?没事,只是今天被我弟拉着去换药了,这不刚回来,所以药味道是重了点。”他兜里还放着几包中药,说是失血过多,给他补气养血的。

    虽是这么说,但他才回来几天,伤势重到要回来修养的程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事。尤其他还老不把养伤当回事,光是她见到的就上蹿下跳好几回了。

    黎雅清就说:“把药给我看看。”

    陆弘远有点疑惑,还是从兜里拿出药包给她。但黎雅清只是拿在手上垫了垫闻了闻,很快就还给他了。

    天黑陆弘远根本看不见什么,黎雅清就在那几秒时间把治愈药水放进了药材里,药水进去后附在药材上很快被吸收,表面看不出任何变化。

    陆弘远莫名其妙地又把药接过来,隐约觉得他们关系好像亲近了很多,她会关心他,还会主动找话题问他了。

    “你……是不讨厌我的吧?”

    他又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却让黎雅清觉得又气又好笑,这么直接地问她,她能说什么,难道还能说“不,我讨厌你”?

    陆弘远打了这么多年光棍,除了家人以外和女性相处的经验几乎是零,也是不太懂怎么找话聊。

    上次一时没把控好,有点把前世今生混淆了,他责怪了自己一整天,怕把人吓到讨厌自己了。

    任何一个姑娘被刚认识的人表露心迹,估计都不会一下子就相信吧。他急躁中失了分寸,也许只是担心又来晚了一步。

    他想和她尽早确定关系,换取一点点心安。

    他知道自己也许不是她目前会优先考虑的选择,他比她大那么多,又很早就去了部队。虽然好像很多人都盼着让自己女儿嫁给军人,但他不确定她家是不是也这样。

    他甚至开始考虑,怎么才能从他的母亲应梅同志那里打听到可靠消息,并且还要不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