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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四章 黑丝绒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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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陆少,刚才薛小姐还问我,什么时候才会出去采购。”

    菲尔的话音刚落,陆宴北放松的表情就凝固了一下,微微眯了下眼睛,抬眸望向薛知遥刚刚走进去的房门,点头说:“我知道了。”

    有些话,本就不需要说得太过透彻,陆宴北足够明白背后的意思。

    “那陆少,我先去忙了。”菲尔收拾好手头上的东西,离开了。

    似乎是因为午休期间不甚愉快的小插曲,下午陆宴北根本就没来找过薛知遥,直到黄昏将至,薛知遥自己憋不住了,才走出房门下了楼。

    客厅里,只有菲尔在准备餐点的摆盘。

    “他呢?”薛知遥走过去问。

    也不需要点名是谁,菲尔自然懂得,回答道:“陆少有事去忙了,你要找他的话,我立刻告知他。”

    “不用,谁找他了,只是担心他又抽空去做什么坏事而已。”薛知遥飞快地说道,一边又横了菲尔一眼,“你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不对的么?不要总是帮他。”

    “薛小姐,我不知道。”菲尔恭敬地回答,“我只知道我是陆少的管家,一切以他为主。”

    说完菲尔便欠欠身,托着白毛巾走去厨房了。

    “你……”薛知遥瞠目结舌,都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这年头,还有这么忠心的管家么?

    而陆宴北还真是到了饭点,才慢悠悠地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对上了薛知遥喊冤带怒的双眸。

    陆宴北忽然就笑了,仿佛浑身的疲倦都一扫而光,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连薛知遥闹脾气的模样,都是那么生机勃勃让人高兴。

    “你还慢腾腾愣在那里干嘛?”薛知遥却是不高兴的,“你不回来,菲尔连饭都不让我先吃,非要等着你,这算什么事?”

    “是么?”陆宴北含笑走过来落座,一边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菲尔,“以后在正常情况下,她想怎么样,就让她怎么样,没必要等着我来批示。”

    菲尔立即颔首应下。

    薛知遥撇撇嘴:“什么叫做正常情况下,我随时都该是自由的。”

    “那可不行,你别忘了,你是被我绑来的,没有什么绝对的自由,在这里都是我做主。”陆宴北说话的空档,还给薛知遥盛了一碗汤。

    “你怎么这样?”薛知遥大为吃惊,怎么会有人理直气壮地说出“绑架”二字?按这道理,她的权利都还得靠陆宴北来赋予了?

    陆宴北但笑不语,把汤放在薛知遥面前。

    薛知遥下意识地就用汤勺一口口喝起来,一切都自然无比,甚至都没有发现,她现在都敢随意对陆宴北大呼小叫,并接受他为她的所有服务。

    而陆宴北也对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感到越发开心。

    “吃完饭,我带你去海边走走。”陆宴北又开始给薛知遥布菜。

    “我不去。”薛知遥一口回绝,专心吃着自己的饭菜。

    陆宴北看她一眼:“北边有一片灌木丛,开出的花十分茂盛繁多,我还在那边稍加装饰了一番,晚上看起来也别有风味的。”

    北边?

    薛知遥心念一动,故作矜持地思考了一小会儿,才一副勉为其难地说:“那好吧,我就当饭后消食好了。”

    “不会失望的。”陆宴北保证。

    晚餐过后,陆宴北便领着薛知遥出了门。

    夕阳斜挂,映照在天边海面一片绚丽的红色,微咸的海风吹过来,让薛知遥觉得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当然,除了走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干嘛要对我翻白眼?”陆宴北好笑地问薛知遥。

    “因为你煞风景!”薛知遥没好气地回答。

    “我怎么觉得,是因为有我在,你才有精力享受这一切。”

    “不要脸吧你就。”薛知遥顶嘴回去,一转头,一大片灌木花丛便惊现眼前,原来两人已经拐过弯到了陆宴北说的地方了!

    正如陆宴北所说,这里被稍作装饰,闪烁的霓虹灯点缀其间,旁边还有缠绕着花藤的秋千屋,白纱飘飘,十分有仙气。

    薛知遥是立时之间就喜欢上了,小跑着过去就在竹藤编制的靠背秋千上坐下,脚尖发力轻轻晃荡了起来。

    陆宴北随即走向几米远处的小木屋,不消一会儿,就变魔术似得从里面端出两杯冰鸡尾酒,送到薛知遥面前一杯。

    薛知遥也不客气,当即便接过来,豪饮了一大口。

    “你慢点,这酒后劲儿大,怕是会喝醉。”陆宴北嘱咐她。

    可今天一天下来,薛知遥的心情就这会儿最开心,哪里会理陆宴北的劝告,只顾着一口一口怎么痛快怎么来,喝完了还把高脚玻璃杯往陆宴北手中塞:“我还要。”

    陆宴北只好把自己那杯没喝过的递给薛知遥,自己端着空杯子回木屋,直接给薛知遥拿了一瓶低浓度的葡萄酒出来。

    果然,薛知遥又已经把手中的鸡尾酒喝光了,看到葡萄酒,还有些不高兴地皱皱眉:“这有什么好喝的?不带劲儿!”

    “你是孕妇,本来应该滴酒不沾。”陆宴北看了看薛知遥的小腹,“不过刚才那杯是特制的,里面有些孕酮素,你喝一些过过瘾也可以,至于这葡萄酒是给我的。”

    “小气!”薛知遥越发不满,“刚才的鸡尾酒,你再去给我调制几杯过来。”

    似乎是因为喝了点酒,薛知遥的口气近乎蛮横,颖指气使地对陆宴北下命令。

    甚至,薛知遥都有些忘记,她过来的目的本是想查探北面的直升机机场。

    陆宴北自然也不会理会薛知遥胡乱的要求,倒了一杯葡萄酒,倚在秋千旁的支柱上,遥望着海边的美景,独自斟饮。

    “没意思,我要回去了。”薛知遥闹脾气,甩手站起来。

    “回去就睡你。”陆宴北不咸不淡地威胁。

    薛知遥一惊,慌忙抱住自己,就怕陆宴北是说真的:“你怎么可以,我、我是孕妇哎!”

    “我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你也会很愉快。”陆宴北故作邪佞,上下扫视薛知遥。

    “你神经呀!”薛知遥骂归骂,到底还是乖乖坐回了秋千上,本来她也不是真心想离开这片美丽的风景,回去坐在房间当木雕的。

    两人之间,又只剩下海涛拍岸的声音。

    夕阳渐渐落下,像是融入了海平面,夜幕降临,霓虹灯的多彩光芒越发迷离耀目。

    薛知遥的心也随之渐渐宁静,她开口问道:“陆宴北,你真的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不要说你那套什么承认的理论,我也不相信西城那边没有施加压力,让你早日回去。”

    薛知遥是聪慧的,这一点,陆宴北从来都知道。

    “没错,就算你一直不承认,我也还是会在时间到了的那天,带你回去。只是,我希望在这里的时光能让你好好考虑,至少在你想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你会因此有理由来找我。”

    薛知遥微微侧首,看向陆宴北,他一直凝视着大海的方向,神情却是虔诚的,好似在赌咒一个永恒的誓言。

    “你为什么非要选择我?”薛知遥自己都不明白,再说,当她说谎告诉他已经怀孕的时候,她甚至可以说,是背叛了陆宴北的,但他却丝毫没有计较。

    “我也问过自己,为什么是你,但是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能想到的全是和你在一起经历的种种,每一个画面都让我心随所动,无法解释。”陆宴北第一次如此坦白,那深情的神色有种迷人的味道。

    薛知遥都看痴了,她甚至都相信,自己就是有陆宴北想的那么好。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有很多误会和怨恨,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讨厌我,我无话可说,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补偿你,直到你满意为止。”

    陆宴北又说,眼神也渐渐移向薛知遥,坚定地凝视着她。

    “等等!”薛知遥一伸手,为了喊停,也为了挡住陆宴北的视线,“你说带我来看风景,莫非其实就是来和我表白心声的么?”

    “你才反应过来?”陆宴北含笑,坦然承认,一面随性潇洒地从口袋中一掏,就拿出了一个黑天鹅丝绒的精致盒子,朝着薛知遥走过去。

    薛知遥被这阵仗都吓蒙了,眼看陆宴北在她面前站定,就要打开盒子,薛知遥立即指着他说:“不要打开!”

    陆宴北开盒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一只膝盖已经有弯下去的趋势。

    “也不要搞什么单膝下跪!”薛知遥的手指迅速指向膝盖。

    陆宴北僵硬地重新站直,刚微微张开嘴。

    “更不要说话!”薛知遥猛地抬头瞪住陆宴北,随即,一把将那黑丝绒的盒子枪过来,伸手就塞回陆宴北的口袋里,“再拿出来,我就给你扔到海里了!”

    陆宴北不悦地锁紧眉头,没有一丝迟疑,就重新将拿盒子拿出来,硬是递到薛知遥面前:“那你扔吧。”

    “你、你……”薛知遥立即从秋千上站起来避开。

    陆宴北买东西,哪里有便宜的,更别说眼前这令人“惊慌”的黑色丝绒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