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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打得偏过头去，赵离笙摸了摸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她这一巴掌真狠，没留力气，有多大劲都打在了她这半边脸上，让她唇角都往外溢了血。
“赵离笙，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皓阳怎么会跟你一起过来？”蒋思梦怒极反笑，“值班的护士说他昨晚一整晚都没有在病房里，那么也就是说，他是在你那里过的夜？”
“你怎么不装了？”赵离笙浅浅冷笑，“你不是一向都是温柔善解人意的人设吗，怎么现在就开始动手打人了？”
蒋思梦气得扬起手，就要再给她一记更响的巴掌，她那副被打了还不痛不痒的模样当真让她恨到了骨子里，可想了想，若是等会她被打的痕迹太明显，倒显得她是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人，所以也就放下手，眯着眼看她。
“赵离笙，我一直以为这三年里你多多少少也该有点长进，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脑残，还是这么不要脸！”
赵离笙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抬起一双讥诮的眼，“陆皓阳在我那里过夜，让你嫉妒得扭曲是吗？你以为你怀了他的孩子，你就能稳稳的做陆家大少奶奶了是吗？你现在是不是还以为我是那个小三，你才是正主？我告诉你，我至少还和他领过一本结婚证，而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她的话更加戳痛了蒋思梦，她气红了眼，抬起腿就照着她的肚子狠狠踹了下去。
赵离笙被踹倒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个被皓阳穿过就扔的破鞋，烂货！三年前皓阳他爱的人是我，三年后他会娶的人也还是我！你别以为你当初仗着你那个死去的爹嫁进陆家算什么本事，你得到过他的心吗？没有！现在皓阳他对你有点兴趣，也不过是因为他同情你为他掉了孩子，还以后再难怀孕的事实！”
见说到孩子，赵离笙眉眼狠狠抽搐了下，蒋思梦便更加来劲，“你不是切了一半子宫吗？掉了孩子很痛苦吧？你也不想想你有没有那个命去怀皓阳的孩子！像你这种只靠抢别人男人抢别人幸福的女人，掉了孩子就是老天有眼，就是报应！”
说着，她就冷冷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往后退，嘴里还骂着：“你也就只配像现在这样，像条狗似的趴在地上起不来！”
在赵离笙慢慢放大的惊恐目光下，她还是笑着，往后退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不得意，直到她一脚踏空，从缓台处的楼梯上一头栽了下去。
……
满地的血……
蒋思梦被抬上担架时，她还在抽搐着手去捂肚子，看着站在一旁的陆皓阳呜呜哭着：“皓阳，保住我们的孩子，保住我们的孩子……”
陆皓阳的脸色青了一片，眼看着她就要被推进抢救室，他也只好握着她沾满了血的手，连声应着，“好，好，我一定让他们保住孩子。”
抢救室的门重重合上，陆母在旁已经彻底震怒得不行。
“赵离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离笙坐在走廊长椅上，淡淡垂着眼睫，“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是不是你这个贱人！”陆母直接上前扯着她的衣领，大骂，“就是你这个贱人，你嫉妒她怀了我们家皓阳的孩子，所以你就把她从楼梯上给推了下去！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连一个孕妇你都不放过！”
赵离笙也任由她拉扯着，不言不语。
反正也没有人会听她的解释，不是么？
一旁的陆皓阳也根本没往这边看上一眼，只是一直注视着抢救室的大门。
“你好毒的心肠！我们陆家的长孙就这么被你给弄掉了！”陆母坐在医院走廊嚎啕，引来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妈，你安静点吧！”陆皓阳烦躁地开了口。
赵离笙向陆皓阳那边看了一眼，许是余光里看到她转过目光，陆皓阳也偏过头，对上她的视线。
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的只有浓浓的失望。
不再看他，赵离笙低着头，用手指绞着衣角。
过了许久，抢救室的门才打开来，陆母立刻冲了过去，急急地问：“孩子怎么样？孩子呢？”
医生眼神怪异，不明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陆母还是只关心孩子，却丝毫不管大人的死活。
“孩子没了。”
只一句话，便让在场的人神情各异。
赵离笙起身，脚步踉跄地往电梯处走，想要离开这里。
陆母却大哭着，指着她的背影就是一通乱骂：“你这个坏女人，丧门星！你的心肠黑透了，你不得好死！”
像逃亡一般，赵离笙拼命跑着，没有去等什么电梯，而是疯狂地从楼梯上往下跑，一直跑出了医院。
直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她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之后便捏紧了手指蹲在地上，单手掩面泣不成声。
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像是噩梦般的进行着，她是不是陷在了一个永恒的噩梦里，在这个梦里，她的人生就只有无尽的灰暗和绝望？
正哭得伤心，她就看见一双男士皮鞋站在了自己面前，擦得很亮，裤脚也裁剪得得体好看。
她怔怔地抬起头。
陆明言天神般地站在了她面前，向她伸出一只手，毫不介意她哭得眼泪鼻涕齐飞的狼狈模样。
阳光让她晃了晃神，几乎错觉站在面前的人是陆皓阳。
她没有去握那只伸出来的手，只是自己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明言，你来是看望你大哥，还是来看望你未来的大嫂？”她睫毛上仍挂有泪珠。
“看望我曾经的大嫂。”
赵离笙看了看他，绽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带我走吧！”
陆明言点头，“我今天来，可不就是为了带你走么？”
说着，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将封皮上的几个字在她眼前晃了晃，“看，找到了哦。”
赵离笙不能置信地呆住了眼神。
正是她一个多月以来都没有收到的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