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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他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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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无衣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看着他冷着脸抓住她的手,直接带着她回到关雎宫。

    “为何要擅闯瑶华宫?”他冷声质问。

    “打扰了皇上与贵妃娘娘的好事,是得安的错!”她跪地磕头,“请皇上恕罪,得安再也不敢了!”

    “萧无衣!”他狠狠攫起她精致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朕说话,朕讨厌你不死不活的样子!”

    萧无衣长长吐出一口气,掸开他捏着自己下颚的手,慢悠悠的站起身来,“那皇上希望得安说什么呢?求皇上饶命?还是求皇上宽恕?”

    “明知道不管我怎么求你,你都不会放过我,我为何还要求你呢?在有希望的前提下,会有求饶的可能,既然只有无望,又何必自取其辱?”

    “萧无衣!”他咬牙切齿。

    她看见他的手握成拳头,手背上、脖颈处青筋微起,仍是没有半点惧色。

    “我曾以为你只是恨,至少对鸢儿的感情是真的。如今我才知道,原来男人都一样!”萧无衣敛眸,“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说够没有!”

    哗然巨响过后,萧召南已经将她抵在了墙上,绷紧的五指死死掐着她的脖颈,那副眦目欲裂的神色,让萧无衣想起了当年的那场大雨。

    当年他也是这样掐着她,怒吼着:萧无衣,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窒息的感觉,让萧无衣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甚至没有反抗,冰凉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无温的指腹抚过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他还是这样恨她,一如既往的……

    意识逐渐模糊,渐渐的……再也看不到他的脸,听不到他的声音,再也……

    “皇上?”孟德年骇然尖叫,“公主!皇上快放手……”

    萧召南骤然松了手,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

    萧无衣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滑落在地,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衣?”他慌了,“阿衣?来人,找太医!”

    “无衣!!”一道身影快速从外头冲进来,带着低沉的咳嗽声。在萧召南还来不及反应的那一瞬,吃力的抱起萧无衣送到床榻上。

    萧召南仲怔,几乎是咬着牙吐出那人的名字,“容承继!!”

    丞相幼子,得安公主的夫婿,当朝驸马爷——容承继!

    面色惨白如纸,却是眉目温润,眸中带着略略晦涩。分明是翩翩少年郎,何其素白如玉,却惯来喜欢穿那玄色的袍子,将自己藏在那黑色的世界里。

    指尖轻轻扣着萧无衣的腕脉,眉心微微皱起,当下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取了一枚药丸掰开萧无衣的嘴。

    “你给她吃什么?”萧召南扣住他的手,“容承继,这是朕的后宫,你敢私闯后宫,就不怕朕……”

    “皇上别忘了,昔年先帝赠公主自由出入宫廷的令牌。而今公主转赠于草民,草民自然可以自由出入宫廷,不受宫规限制!”语罢,容承继甩开萧召南的手,将药推入了萧无衣的口中。

    孟德年慎慎的递上一杯水,容承继伸手接过。

    萧召南狠狠剜了孟德年一眼,吓得孟德年当即跪在了边上,再也没敢起来。可方才若不是他喊了一声,萧召南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事来。

    容承继看着萧无衣喉间微微滚动,将水合着丹药一道吞下,这才从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包,以金针银针刺萧无衣的奇经八脉。

    “你刺的都是死穴!”萧召南眯了眯眼眸,“这是在拿她的性命冒险!”

    “皇上方才不是要杀了她吗?她如今是死是活,草民是否拿她的性命冒险,对皇上而言有区别吗?”容承继低低的咳嗽着,一张脸乍青乍白得厉害。

    他握着银针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随着他的咳嗽而无法平静下来。无奈之下,他只能以左手紧握右手,这才得以继续施针!

    容承继的医术在整个南楚都赫赫有名,此人虽然出生丞相府,却不似寻常的王公子弟游手好闲。他欢喜歧黄之书,幼年拜得医圣门下,得了一身的好医术。

    又不喜朝堂之争,惯来游历天下,不愿入朝为官!

    因为这些,萧召南对于容承继只是单纯的、男人之间的意气之争,而非夹杂利益与权势之斗。

    施针完毕,容承继咳得更厉害了一些,看得出来这些年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在名州府这些年,他的病非但没好,反而愈发严重了些!

    萧召南眉心微蹙,视线死死盯着床榻上的萧无衣。

    她……会没事吗?

    蓦地,萧无衣一口气喘上来,眼皮骇然掀开。

    “无衣?”容承继慌忙俯身,“如何?”

    “容……承继?”她不敢置信的喘着气,惶然的望着他。

    俄而,她仿若动了气,狠狠甩开容承继紧握的手,哽咽着质问,“为何你会在这里?你来京城作甚?不是让你在云州等我吗?你为何不听?”

    容承继没有说话,只是半低下头,宛若真当犯了错一般。

    他知道,她生气了!

    萧召南没有上前,拂袖离开了寝殿。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萧无衣一眼。

    虚弱的女子奄奄的躺在床榻上,对着容承继生气,眼睛红红的还带着泪,那般心疼床边坐着的男人。如同年幼时冲着他生气的模样,耍着小丫头脾气,那样的不依不饶!

    他有些慌了,是真的慌了。

    她不再对他表露最诚实的内心,不再对他示弱,不再对他生气。面对着他的时候,她仿佛只剩下了认命,那种无声无息的抗拒与疏远,淡漠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走到回廊里,萧召南脚步踉跄,失神的跌坐在栏杆处,一言不发的望着前方。

    孟德年毕恭毕敬的行礼,“老奴该死,老奴本该拦下公主,可是公主走得太快,老奴没拦住……”

    萧召南眉心紧蹙,“她为何会去瑶华宫?”

    “公主查出了眉目,想第一时间告诉皇上,与皇上商议……”孟德年咽了口口水,慎慎的开口,“谁知皇上正跟贵妃娘娘在一起……”

    “老刁奴!”音落刹那,萧召南抬起一脚,狠狠将孟德年踹了出去。

    直踹得孟德年嗷嗷大叫,哭喊着“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