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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两个和尚抬水喝，多了一个和尚，反而没水喝了。在人世之中，斗争从来都不缺乏。”
紫卿道：“人类真是讨厌，我还是回我的洞府清修去吧。”
罗旭搂住她的纤腰，笑道：“那你也讨厌我喽？”
“你猜！”紫卿盈盈笑道。
罗旭笑道：“我猜不透！我想看看你的心！”
“那要怎么才能看得到？”紫卿问道。
罗旭嘿笑道：“先得把你一层一层给剥了，才能看到隐藏在你身体里的心，那最先应该剥的是什么呢？”
“是什么？”紫卿故意装糊涂。
罗旭伸出二指，拈住了她雪白罗衫的一角，笑道：“就是这个！”
“讨厌！”
……
傍晚时分，罗旭去了镇上一趟，从镇上最好的饭店里打包了六道菜回来。
天黑之后，罗清远回家了，他看上去一脸的疲惫，这些天实在是太忙了，连着几天都有半夜来求诊的人。
“爸，饭菜都准备好了，坐下来吃吧。”
罗旭把从镇上打包回来的饭菜又热了热，罗清远回到家的时候，饭菜刚端上桌。
罗清远去洗了手，坐了下来，罗旭给他倒了一杯白酒。
“酒就不喝了。”罗清远道：“夜里万一有人要急诊，我还得出去，不能喝酒。”
罗旭道：“怎么回事啊爸？怎么最近那么多人生病。”
罗清远叹了口气，“这根儿在哪儿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除掉这根儿。”
“那根儿是什么呢？”罗旭不解地问道。
罗清远道：“水！”
“……是咱们这儿的水儿不干净？”罗旭问道。
罗清远点了点头，“水质越来越差了，你小的时候，那水抽上来就能喝，清冽甘甜，现在的水要是不烧开就喝，身体差一差就得生病。”
罗旭道：“别说村里吃的是地下抽上来的水，就是城里吃的经过自来水厂过滤消毒加工过的水，那也还是很不干净。现在城里人家装修，首先要给入户的总水管套一个前置过滤器，把水里的泥沙和铁锈等体积大的东西给过滤点，然后再装一个纯水机，将剩下的那些对人体有害不健康的金属等过滤掉，经过这两道过滤，那样的水才能直接饮用。”
罗清远道：“那东西不便宜吧？”
罗旭点点头，“对村里各家各户而言的确是不便宜的，一套加起来至少得三千这样子。另外，滤芯都是要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次的，而且换一次滤芯就得再投入千把块钱。”
罗清远摇了摇头，“看来这法子也不成，村里不会有人愿意下那么大成本投资搞这个的。”
罗旭也清楚，几千块钱对他而言不是钱，但是对村里的百姓来说，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他们宁愿把钱花在看病上，也不会愿意把钱投在搞净水系统上。
“这种情况就咱们村子有吗？”罗旭问道。
罗清远摇了摇头，“不是，附近的几个村子也都有。老人和小孩抵抗力差，吃了不干净的水，最容易生病。”
罗旭道：“之前倒是没听说咱们这里的水那么差啊，怎么突然变那么差了呢？”
罗清远道：“镇上建了造纸厂了，你不常在家，你还不知道吧？造纸厂把污水排放进了河里，河里的水渗透进了地下。地下的水被抽上来被村民饮用，问题就出现了。”
“就没人管一下？”罗旭道。
罗清远道：“水管？现在一切向钱进，无论是镇上县里还是市里，都在搞招商引资。别说是个造纸厂了，蚊子腿也是肉，就算是小作坊，只要是能招过来的，镇上都绝对不会放过。当官的只看业绩，看指标，哪管百姓的死活。”
罗旭沉声道：“明天我找徐德民谈谈去。”
罗清远摆了摆手，“别去了，没用，他前些天来找过我，我跟他说了，他故作惊讶地说有这回事吗。我举了些例子告诉了他，他说回去一定好好调查调查，但是至今也没回个音讯。”
“他来找你干什么？”罗旭道。
罗清远道：“还不是那套官话，让我好好跟你说说，劝你早点回来投资，造福家乡父老。”
罗旭猜到就是这些话，“爸，我这次回来就是来做投资的，不过在我做投资之前，我要把镇上那些污染环境的小厂子全都给赶走。”
罗清远道：“旭娃，你是一片好心，但你也给别人留条活路，不要做得太过。这年月谁都不容易，让他们规范处理污水废弃就成。”
“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从父亲这里了解到的情况让罗旭有些郁闷，他回家乡来投资，除了对家乡有很深的个人情感，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家乡的环境极好，山清水秀天很蓝，但是没想到现在已经不是这种情况了。
如果家乡的环境无法回到以前那样，罗旭绝对不会把分厂建设在这里，他做的是奶牛场，产的是奶，奶牛生长的环境对奶质影响很大，他不可能让奶牛生长在污染严重的环境下，那样会降低他的公司出产的牛奶的品质。
也亏得决定亲自回家一趟，要不然其他人未必会发现这个问题，一旦厂址选定，与当地政府签订了合同，到那时即便是发现了问题，也为时已晚。
罗旭庆幸这个问题发现的及时，他必须要和徐德民好好聊一聊。
夜里，罗旭躺在自己放家里的那张木板床上，没有松软舒服的床垫，只有一层褥子，被子也只是普通的棉花被，不是很轻但是很保暖的羽绒被或者蚕丝被，但是罗旭却觉得这张床最舒服。
这张岁数比他还大的木板床陪伴了他整个青春岁月，这张床可以令他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不管是苦涩还是甜美的，现在想起来，那些记忆都是弥足珍贵的，值得永久珍藏回味的。
第二天一早，罗旭请来之后，罗清远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白粥、咸菜和咸鸭蛋。
“爸，你怎么起得那么早，我还想着早起给你做早饭呢，没想到你比我起得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