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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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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瑾被康承留在了承王府,却留的名不正言不顺。

    一个女人留在承王府,除了是给承王府做下人,就是给康承做王妃,康承没有给白瑾下人的身份,更不可能给白瑾王妃的名分,所以当白瑾彻底从谭君昊的药庐子里搬出来之后,她终于发现她缺少了不是最重要但绝对是必要的东西,那就是钱。

    心安理得的白吃白喝不是白瑾的风格,所以白瑾就去跟康承讨事做去了。

    对于白瑾的主动请缨,康承是不以为意的,当白瑾说自己是因为不想白吃白喝才跟康承讨事做的时候,康承依旧用着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你难道不知道稍微有些权势的官员都会养些食客,这些食客平日里都是在白吃白喝,只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你就把自己当成王府的食客不就好了吗?”

    对于食客白瑾还是了解的,她也觉得食客白吃白喝没什么丢人的地方,今天若是换个地方让她白吃白喝她可能还会接受,但让她在承王府里白吃白喝,她做不到。

    如果可以,她希望此生的自己,一个子儿都不要欠康承的!

    此刻的白瑾还不了解自己心里最直接的想法,她只是直觉的认为自己一定要在王府里找点事做才行,所以她穷追不舍的向康承讨活干。

    康承被她弄的烦了,向来冰雕出来的脸上显出了疑惑加不满,他转过身看向紧跟在他身后的白瑾,皱着眉头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白瑾毫不迟疑的摇了摇头。

    康承脸上的疑惑没了,剩下的只剩不满了,“那为什么你整天都是一副我欠了你的表情?”

    白瑾心想,你当然欠了我的,你可是欠了我一条命呢!

    这话白瑾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她只说:“你不欠我什么,只是我不想欠你而已。”

    今天欠一点,明天欠一点,一点一点的加起来,她怕自己欠康承的东西能够抵过一条命,所以她不能欠,一点都不能欠!

    康承摇摇头,他脑子现在正处于正常状态,所以要他相信白瑾的话是不可能的。

    康承想了想和白瑾的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天是他的大喜日子,可这个丑女人却霸占了他和潘兰的床,又因为潘兰中了毒,所以他第一认知就是给潘兰下毒的就是床上那个带了面具的女人,然后他就把自己的太渊宝剑插进了那个人的身体里,这一次,他连白瑾的脸都没有看见。

    而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虽然他被白瑾的脸吓到了,可他还是感觉到了白瑾对他的不满和记恨,只是那时候他因为白瑾那张脸没多想,可现在向来,那不满和记恨来得好像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康承很清楚,那不满和记恨和他插进白瑾身体里的太渊宝剑无关。

    那白瑾又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

    想到这,康承少有的又郁闷了起来。

    他看着白瑾脸上玉质的面具,心里很不爽,“你要是真想做事,就去厨房劈柴去吧!”

    他这纯粹是拿白瑾出气,因为他的太渊宝剑他知道,嗜血宝剑,见血饮血,伤了人,想恢复如初基本不可能,就算有谭君昊在,也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痊愈。

    如果他没记错,白瑾伤的是右胳膊,让她劈柴,劈不死她!

    可康承却没想到,白瑾她是个左撇子……

    白瑾因为不想牵动自己还没痊愈的右肩膀,所以劈起柴来动作显得有些怪异。

    在房顶上巡逻的刑临远远就瞧见一个人半边身子被定住似的在那儿劈柴,要不是因为在巡逻,他早就被那滑稽的姿势给逗的乐开花了。

    而那张泛着光的面具让他很容易就猜到了那个逗的他差点内伤的人就是白瑾。

    在确定王府没异样之后,刑临跳到了白瑾的面前。

    在之后的一个时辰里,刑临嬉皮笑脸的问了无数遍要不要帮忙,可白瑾却连一个正脸都没给他。

    白瑾劈了半天的柴,手上本就没什么力气了,而刑临又扰的她心烦,于是她手里的斧头在她的示意下不小心从她手里脱落,再于是,承王府的第一侍卫生平第一次被人给暗算了。

    斧头掉了白瑾也不去捡,只是自认为态度诚恳的跟刑临说了一句:“抱歉,不小心砸到你了。”

    说完就伸手去擦汗,可在触摸到被太阳炙烤的烫手的玉质面具上时她就把手缩了回来,然后转了个身,在背对刑临之后才解了绑在脑后的带子,又抬起胳膊用宽大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

    刑临被白瑾一斧头砸的脸色发白,在接受到白瑾那句冷冰冰的抱歉之后,他忍无可忍的蹿到了白瑾面前,作势要把白瑾给他的那一斧子给还回去。

    而白瑾在感觉到有人蹿到她面前之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用面具遮住脸,然后用仅剩的一只手将刑临推开。

    她这一推不是普通的推,而是带着功力的推,结果她这一推,不仅挣开了自己受了伤的右胳膊,还把刑临给伤了。

    承王府里生病受伤的人都是要谭君昊来接手的,刑临和白瑾受伤了,找的自然是谭君昊。

    谭君昊在知道白瑾因为不想白吃白住而听康承的话去柴房劈柴的时候,把白瑾往旁边一搁,气呼呼的说:“你不是有能耐吗?既然你有能耐去劈柴,还能没能耐给自己处理伤口?!”

    谭君昊说完就转向刑临,他问刑临伤哪儿了,刑临也不知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谭君昊问他他也不知道回答。

    谭君昊看刑临那蠢样,心里着实痛快了一把。

    于是他难得耐心的扒了刑临的衣服去找刑临身上的伤,所以刑临胸口那个紫红色的掌印很容易就被他给找到了。

    谭君昊瞧着刑临胸口的伤痕挺吓人,他着急麻慌的给刑临把了把脉,结果他这一把,额头上立马出现了一层冷汗。

    他死命的拧了刑临一下,然后气急败坏的吵着刑临吼道:“瞧你那傻样!你知不知道自己心脉差点就给人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