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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单看翟耀嘴角的笑意，也知道自己出糗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厉晓筱快速说道，转身离去。
翟耀却蓦然握住她的手腕。
“宝宝，你走错方向了。”他好心提醒道。
厉晓筱的脸更红了，低着头，快速走去。
翟耀微微勾唇，宠溺的眸光，直到看不到厉晓筱身影，这才收回。
因为方才的事，自然有很多人，都下意识的朝他们看来。
有些东西，的确可以骗得了人。
可是，也有很多东西，根本骗不了人。
就像翟耀看向厉晓筱的目光。
来这边的人，都是律师界的精英。
这些女孩子，作为他们的家眷或伴侣出席，要么就是家里有一定的背景，要么就是自己有一定的能力。
之所以在一起，大部分都是因为彼此条件相当，在一起也不吃亏。
本就没什么感情，又怎敢期望能够对自己全心全意？
毕竟结婚，可不就是这样。
搭伙过日子罢了。
可是看到翟耀对厉晓筱，却发现，她们错了。
厉晓筱从洗手间出来时，便发现有更多的千金小姐朝自己看来。
那般的眼神，含着羡慕，嫉妒。
厉晓筱并不喜欢这样的目光。
她微微蹙眉，朝翟耀的方向看了一眼。
翟耀正在和同行说着话，甚至周边好几人，都在等着，与他交谈。
厉晓筱干脆自行离开。
发了个信息给他，算是打了声招呼。
外面的天气带了点凉意。
原先的公寓离这边近，厉晓筱打车过去，想换件衣服。
钥匙她一直随身携带，刚打开门，便觉着不对劲。
房内有一股很浓厚的烟味。
她刚准备抽身离开，一道男声却蓦然响起，“是我。”
秦慕生？
男人原本陷在沙发内，他站起身来，看向厉晓筱。
女人还穿着方才的礼裙，显得高贵而优雅。
秦慕生的眸子微微一缩。
他在派出所被折腾了一夜，神色暗倦。
若不是正好认识几个人，怕是没一个礼拜，都出不来。
律师和他说，趁早离开南城。
这次被整，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除了翟耀，还会有谁？
一想到厉晓筱不再属于自己，秦慕笙就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被人揪着，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在胸口蔓延。
他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会这样？
“秦先生，你这是私闯民宅。”
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打断了秦慕生的愣神。
秦慕生微微缩眸，沉沉道，“晓筱，别任性，跟我回去。”
厉晓筱冷笑。
他们都已经离婚了。
谁给他的自信，让他觉得她只是在任性？
都是成年人，厉晓筱不想多做解释，转身离开。
秦慕生快步走过去，直接去拉厉晓筱的手。
刚要触碰到，厉晓筱几乎是潜意识，立刻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狠厉的语气，丝毫不掩饰她对他的厌恶。
秦慕生微愣。
刚才那一刻，他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对他的恨意。
他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这么多年，他给她的伤害，是不是真的很深？
这是秦慕生第一次，开始反思这个问题。
毕竟曾经，在他的认知内，不管厉晓筱为他做了什么，那都是理所当然。
谁让她喜欢他呢？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隐隐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他是真的失去了。
厉晓筱也未曾预料到，自己会这般失常。
或许，对于秦慕生，她是真的，彻彻底底的失望了。
所以才会离婚，才会对他的任何行为，都无动于衷。
这样，未必不是好事。
厉晓筱微微蹙眉，也未曾多说，转身便走了出去。
这一次，秦慕生并未拦她。
*
古旧的街道后，有一条宽窄巷子，四周有不少小贩，搭起简易的棚子，做着生意。
厉晓筱穿过较为拥挤的人群，朝后面走去。
此时正是下午，没有什么客人，大多数店铺已经关门。
一家小小的面馆门口，穿着休闲裙的女人拿着拨浪鼓，逗着小孩玩。
未施粉黛，看起来却很舒服。
见厉晓筱过来，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饿了。”厉晓筱简单回复，“我想吃面。”
“好。”女人将拨浪鼓往厉晓筱手里一塞，“帮我哄会孩子，我去煮面给你吃。”说完，便起身，走了进去。
厉晓筱拿着拨浪鼓，晃了晃，面鼓震动，声音响起，然而原本还眉开眼笑的孩子，却突然皱起眉头，哇哇的哭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厉晓筱有点手足无措。
干脆将孩子抱起，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的哄着。
然而，可能是抱的姿势不对，娃娃哭的更厉害了。
厉晓筱连忙换了个姿势，让她躺在怀内，哭闹的声音，这才渐渐平息。
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厉晓筱。
厉晓筱心内一动，伸手，碰了碰孩子长长的睫毛。
轻柔的触感，如羽毛般轻轻扫过厉晓筱的心尖，蓦然柔软起来。
她一直都想要个孩子。
也曾幻想过孩子的模样。
她会陪着他长大，陪着他经历人生中每个成长的重要时刻。
只可惜，她怕是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就在此刻，孩子开始吐泡泡，口水从孩子的嘴里流了出来。
厉晓筱不由觉得好笑，伸手，拿一旁的围嘴给孩子擦了擦。
孩子突然咧嘴，冲厉晓筱一笑。
笑的厉晓筱的心，都要软化成水了。
“喜欢孩子，趁早，自己赶快生一个。”温婉将孩子接过，对厉晓筱道，“面好了，快去吃吧。”
“嗯。”
厉晓筱走了进去。
桌上，是热腾腾的面。
上面铺满了一层虾仁，海苔，看起来极有食欲。
“老板娘，你这样做生意，可是要亏本的。”
“放心，也就你来，有这样的待遇。”温婉笑着道，坐在厉晓筱的对面。
她们认识多年。
当年，温婉刚开店的时候，起步艰难。
小夫妻本就没什么钱，他们的大女儿又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更是让这个小家庭雪上加霜。
厉晓筱正好碰到，便顺手帮了他们一把。
而这举手之劳，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救命之恩。
他们每年都会打钱到厉晓筱的卡上。 厉晓筱也未曾拒绝，因为她知道，这，是他们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