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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乌云卷积要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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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乌云卷积要变天

    霍擎觉得自己的膀胱都要炸了,可是秦宜仍旧好整以暇地在那里玩着水,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霍擎此刻只想劈开秦宜的脑子,看看里头是不是进了水,一想起水这个字,霍擎愈发是忍不住了。

    霍擎再顾不得其他,转头就往恭房奔去,只想着回头再收拾秦宜。

    秦宜抄起那个酒瓶子,赶着近路也去了恭房,先行解决好了个人问题,然后就窝在一棵大树后面,拎着那个酒壶翘着脚,只等着霍擎。

    水流声响起,顺风飘过来一阵尿骚味,秦宜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跳起来直接把那个酒壶扔了进去。

    瓷器炸裂声响起,霍擎被吓了一大跳,轰隆倾泻下的水流被人堵住了出口,胀得难受。

    等到霍擎解决好个人问题提上裤子的时候,秦宜早就窜出了去好远。

    霍擎这回倒是没骂,他全部的力气都留着一会儿揍秦宜。

    秦宜终究是没练过武,眼看就要到宴席了,一把被霍擎拎走,扔到了假山后头。

    “我呸!”秦宜啐了一口,抹了抹嘴,“你他妈的洗手了没有啊,就捂本王的嘴!”

    霍擎草莽出身,最怕别人瞧不起他,被秦宜这么一问居然有点手足无措,梗着脖子红着脸道:“本将自然是洗过了!”

    “洗过了那还不赶紧吃饭,把本王拎到这里是想借钱不成!”秦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霍擎眸中怒火一闪,一把拎住了秦宜的衣领,将其推到了假山上。

    “王爷是不是觉得本将太好欺负了些。”

    霍擎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来。

    秦宜仰起头来看着霍擎,一言不发。纵然她此刻被霍擎俯视着,然看起来却更像是一个睥睨苍生的王者。

    霍擎有些慌了,秦宜虽不知道他在慌乱些什么,却明显感觉到,霍擎心虚了。

    “这里没有一个人,就算是王爷登时死在此处,也无人会发现,”霍擎咬紧了牙,“等再过几日,王爷臭烂在了此处,也无人会知道,是本将杀了王爷。”

    秦宜只当霍擎在同自己玩笑,“本王同本将一道去了恭房,中途转来了湖边,这周围是一个人都没有,可路上指不定有多少人看见过,此刻大将军站在这里还是和本王玩笑,万一本王真死了,大将军当大理寺是吃屎的不成?”

    “王爷伶牙俐齿,本将不欲多言,既然王爷这么聪明,”霍擎的眼中登时迸发出了杀意,牙齿也咬得咯噔作响,“不如王爷教教本将,本将若想要王爷死,应当如何?”

    秦宜尚未答话,假山上头却有人打了个响指,探出一个头来。

    晏婴一双桃花眼姿韵万千,眼角微扬,趴在假山上头身着红衣让他看起来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当然是怂恿皇上将恒王派上战场,大将军和恒王爷在战场之上厮杀一番,刀剑无眼,到时候恒王马革裹尸,谁也赖不到王爷头上来。”

    晏婴的话说得是轻飘飘,仿佛只是在与霍擎讨论手上的鸡该红烧还是白灼,可霍擎听起来这字字句句却像是千斤重的铁锤,一下一下地往他心里敲。

    晏婴浑然不被霍擎眼神之中的杀意所影响,拍了拍手在假山之上站了起来,负手而立,微风掀起他的衣角,当真是衬得起那四个字——遗世独立。

    “大将军,无论如何今日婴已然瞧见了,大将军再动不得恒王爷了,宴席未散,大将军何不同我们一道回去酣饮一番?”晏婴说着,就弯下腰朝秦宜伸出一只手去,瞧着像是要把她拉上这假山来。

    秦宜错过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自己直接从假山饶了出来,仰头往上看去,被阳光晃得眯起了眼睛,“快点,走不走了?”

    晏婴从假山上跳了下来,往后看了看,似是想等霍擎。

    霍擎此刻恨不能将秦宜和晏婴两个人拆骨入腹,却也只能咬牙道:“王爷和使臣大人去吧,万万别噎着了。”

    一道往回走的时候,秦宜和晏婴道了句谢。

    晏婴眉开眼笑,凑到秦宜跟前问了一句:“谢我作甚。”

    “本王性命如斯重要,难道不值一声谢?”

    “古语云‘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王爷性命这般重要,如何只值得一个谢字?”

    秦宜不理晏婴,又往前走了几步,忽而回过头来说了句:“晏婴,我想去边关找秦琰,你能不能帮帮我?”

    秦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晏婴说这句话,明明算起来,她可以去求秦稷,可以去找洛王,可以去和苏策商量,可是她偏偏问了晏婴能不能帮忙。

    那是秦宜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帮忙送她去和秦琰见面。

    真他妈的造化弄人。

    晏婴想指着秦宜的鼻子骂一句,你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可是他想了想,却只问了一句:“我要怎么帮你?”

    “我自有安排,你只要仍旧日日同‘我’一道喝酒作乐,旁的都不用你管。”

    秦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心里不安生得很,恨不能下一秒就能看见秦琰。

    已经两日不曾来信了,也不知道秦琰如今到哪里了,怎么样了。

    “我知道你有替身,”晏婴对秦宜的女儿身份根本就不是怀疑而是一清二楚,揽着她的脖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可你想过没有,就算是我能帮着你做戏,假装那个替身就是你,可是万一皇上要召见你呢?万一苏相看见了呢?这京城里头多少熟悉你的人,万一出了事,要如何是好?欺君罔上,你就为了早见到瑜王爷二十日,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秦宜哑口不言,可她确实是担心。

    晏婴拍了拍秦宜的肩,没等她说话便开口道:“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就算是要走也得再准备准备才是,这件事情还是过几天再说吧,你这么贸贸然去了,瑜王爷也定然要说你鲁莽。”

    秦宜只能点头,可是心里头的恐慌却冒了头发了芽,瞬间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几乎要一点一点将她蚕食干净。

    晏婴拉着秦宜回了宴席,觥筹交错之间秦宜恍若忘记了心头的恐慌,又好像看见了更大的争斗。

    乌云卷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