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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下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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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0章 下场(3)

    对齐瑜冉这种人,揍一顿了事未免也太简单了,刘敏晨便提议先找人调查齐瑜。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调查的人非但尽心,还不经意的点拨了两人。

    于是,这出戏便这样出来了。她没有直接去找迟楠,而是来找迟立东,也是那人指点的。

    迟楠知道齐瑜冉在外面胡来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既然为了个承诺能隐忍着不提离婚,这次也未必会离。找了迟立东那就不一样了,他要面子,不可能再容忍齐瑜冉这个儿媳妇。

    她已经准备和姓孙的离婚,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破坏了自己家庭的贱人依旧好好的过着!

    孙太太一吐为快,心里畅快了很多。监督着几个保镖将那些相片光碟全发完后扬长而去。

    迟立东当然不会留下给人戳背脊骨,交代了秘书几句之后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迟楠带着迟早早在外面见客户,并没有见到这一幕。迟立东是知道迟楠的性格的,并没有逼着迟楠去和齐瑜冉离婚,而是亲自上门,逼着齐家人提出离婚。

    孙太太做得很绝,同样也安排了人在齐家所住的地儿发那些东西。就连齐瑜冉哥哥嫂嫂的公司也没放过,就站在公司门口发,人手一份。

    齐家从老到小,所有人都没有脸出门。在迟立东上门提离婚,甚至没有脸说几句面子上的话。

    迟立东好面子到了极点,当天下午就逼着齐瑜冉和迟楠离婚。迟楠虽然许诺过结婚后不和齐瑜冉离婚,但齐瑜冉提出的就不一样了。

    他对齐瑜冉是仁慈的,小宝的抚养权归她,齐瑜冉有探视权,还将自己这些年不多的积蓄转了一半给齐瑜冉。

    迟早早完全没有想到这事竟然就这么解决了,一时有些不敢信心。迟楠的情绪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当天下午并没有再回工业园。

    郑崇得知调查结果的时候,正在医院中打点滴。那天的酒喝得多了,胃出血加感冒,他已经在医院中住了三天了。

    “迟小姐在回M市后流过产,就在给您打电话的一个星期后。”助理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艰难,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郑崇。因为,那天迟早早打电话,就是他接的。

    虽然,他只是奉郑崇的命令行事。可那天如果他多问几句,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郑崇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文件一下子打落在地上。难怪迟楠下了狠手的要将他往死里揍,他,确实是活该……

    拳头不自觉的握紧,鲜红的液体进入透明的输液管中。那助理看得胆战心惊,却并敢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道:“迟小姐的流产手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医生说的是她的子宫内有肿瘤,但那小护士却欲言又止,我调查过了,替迟小姐做手术的医生,是迟总的同学。”

    他说完,见郑崇并没有任何反应,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却见郑崇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嘴角带了抹他从未见过的惨然。

    郑崇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听见,每个细胞都带着无法扼制的疼痛,心脏像是被紧紧的攫取住了一般,疼到他无法呼吸。

    那张如孩子般小巧的脸,乌溜溜狡黠的眼眸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回旋着,喉咙中一阵腥甜,他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那助理吓了一大跳,立即便大声的叫着医生。郑崇回过神来,却恍若没事一般,自己拔了针头就要下床。

    病房中一阵混乱,郑崇执意要出院,没有人劝得住,就连车也不让他帮忙开,自己开了车出了医院。

    郑崇开始的时候目的很明确,直奔老宅,但到了一半,却将车停在了路边。他突然发觉,他已没有见她的勇气。

    得知她要扔掉行李的时候,心里无端端的觉得空落落的。他不愿去细想,借着工作麻木自己。她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开完了会,他想也没想便拒接,只因为,不想去面对自己的心。

    他无法去想象,他冷漠的拒接电话的时候,她面临的是怎么样的痛苦?

    郑崇握紧了拳头,重重的倒靠在椅子上。他一直都只将她当成是无忧欢乐的孩子,没想到到最后,他却将她弄得遍体鳞伤。

    也难怪,她不想见他,也不想理他。

    郑崇恍惚的看着车来车往的道路,仿若没有知觉一般,靠在车椅上一动不动。

    迟楠和齐瑜冉离了婚,情绪未有多大的变化,迟早早松了口气。喜滋滋的和阿姨下了厨,准备不着痕迹的庆祝一番。

    做好了一大桌子菜之后,她才想起家里没有酒,于是便兴冲冲的出门去买酒。天色已经黑了,阿姨本来是要让小敏和她一起去的,她却没让,让小敏陪着小宝玩,独自出了门。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巷子中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人。才刚走出没多远,就见熟悉的身影靠在围墙上抽着烟。郑崇的样子狼狈而落魄,穿了一件蓝色的薄外套,下摆是一滩暗色的污渍。

    难得的没有任何形象可言,暗黄的灯光下,隐约可见下巴青色的胡子渣。不知道是烟抽多了还是什么缘故,他的脸苍白憔悴得厉害。要是不知道的,多半已经他是吸那啥的。

    看到迟早早,他夹着烟头的手僵在半空中。目光晦涩难明,怔怔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迟早早从未见过郑崇这模样,脚步顿了顿,随即冷着脸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郑崇的手缓缓的滑下,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来:“对不起。”他的声音像破碎一般的嘶哑,带着难言的苦涩。

    迟早早呆怔着站在原地,还未结痂的伤口像是又被是裂开了一般。疼痛让她忍不住微微的蜷缩起手指。

    郑崇的这句对不起,代表的是什么,她当然知道。理智在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恢复,她将脸别到一边,淡淡的一笑,道:“不用说对不起,那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你无关。”

    她的语气生硬而又冷漠,好像说的不过就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似的。后面有人走了过来,用奇怪的目光看了她和郑崇一眼,又渐渐的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