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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她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了，毕竟她已经离开了佛门几千年，早已物是人非了。
但是她当年在佛门中人，的确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只有一个小伙伴杏花。
再一次想起杏花，夏倾言就内疚万分，明亮的眸子顷刻之间暗淡下来了。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你可以仔细再想想，你临死的时候，回光返照，看到的就是我，那时候我穿的也是这套衣服，当年是我和普渡去替你收尸的。”
夏倾言这才想起来，的确有那么一回事，“我想起来了，谢谢你。”
牡丹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拉住夏倾言的手臂，感叹道“我没想到，时至今日，还有机会能再见你一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是我们佛门的传奇。”
她当时在外游历历劫，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杏花的事情，如果知道，她必然请缨前往。
如果是她，别人根本就很难伤她，杏花毕竟道行太浅，刚刚退化成人形，底子很薄，这才被轩辕灵给杀了。
“我算哪门子传奇？不过终究一切都过去了，人应该向前看，而不是总惦记一些不好的东西。”
“说的也是，当年你被悬挂城墙，那时候的蹂躏，都不是常人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牡丹一想起那日的场景，心中也有着震撼，佛门最高贵的梨花，却犹如泥巴一样被人践踏。
他们可知，佛门是何地？梨花是何人？那么肆无忌惮的羞辱，地上尸体漫步，到处都是血……
那时候，她曾问过普渡，为何不阻止，为何幕倾泽这种屠杀，没有天谴，佛门就是正义的化身，就该阻止这一切。
但是普渡却说，那男人动不得，也无人撼的动，那都是注定的命。
一切众生皆处于轮回，阳间经久不衰，死了进了地府，根据生前事迹，去对应的地方轮回。
每个人的命格早已安排好了，死了那么多人，但都是注定的。
“你是牡丹？”愣是半天，夏倾言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笑，这一笑，是这几日最真实的笑容。
她当年在佛门，就听过“牡丹”这个人，看来她轮回之后，牡丹居然脱离苦海，选择了自我放逐，进入了佛门。
“是啊，我就是牡丹，其实我发现佛门才是我该呆的地方，我是过来人，听我一句劝，有时候要对自己狠一点，咬咬牙就过去了，不要走我老路。”
“自从我来到了佛门，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洗净了我身上的浊气，你看看我变得多好，整个人身心都特别舒畅。”
她的老路，是不希望这个女人继续走一遍，善待自己，善待万物，日复一日，积善行德，终有回报的。
“牡丹，我很崇拜你，你是我的偶像，但是我却学不来你的豁达，害我的人，连做梦都想着害我，我放不下，所以我注定无法立地成佛。”
这才是她真正回绝师傅的好意，她已经身心都浑浊了，无法再好好安然礼佛，放下那些仇恨。
她生命中走过了太多了人，有好人，有坏人，她根本就无法忘记，根本就无法释怀。
或许在很久的以后，一切都尘埃落地，如果那时候，她还有幸活下来，说不定真愿意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