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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五、服毒而死,殉情而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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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九十五、服毒而死,殉情而亡(上)

    “小姐……小姐……”翠翠泪眼婆的冲进屋内,在看见秋夕的那一刻,藏在眼眶的泪水“哗啦”一下流淌下,秋夕眉头一皱,双眼憋了一下萧御風的身影,便款款下了楼,“发生什么事情了?”

    “夫人……夫人……呜呜……老爷……老爷……”翠翠只是单纯的哭喊着“夫人”、“老爷”两个名字,什么事情都没有说出来。

    下一刻她十分软弱地跪倒在地上,抱着秋夕的双腿嚎啕大哭,而秋夕完全被她哭到懵圈了,都没知道事情。

    而此刻一个御前侍卫轩辕浩闯进了房间内,顿时让秋夕十分不喜,任何人都可以擅闯细夕月殿,难不成都不当她的存在?

    她一口闷气早已经郁结在心口,憋见轩辕浩的未经传召而擅自闯进她的房间内,她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喊道:“樊馨,帮我好好的请轩辕统帅出去!”

    她特意说重“好好”二字,而樊馨顿时领会,一手搭在轩辕浩的肩膀上,欲把她掀趴地后,再拖着出去。

    可轩辕浩却单膝跪着,力拔如山的死死运用真气护住自己。樊馨丝毫未动他一下,更别说要拖着他出去。

    樊馨眼看不能用最简单的方法便采取更加无礼的动作——使出双拳,可轩辕浩却一下拽住她的一拳,又是一拉。

    两人开始拉锯战,但樊馨不甘心如此,使用了双腿一个屈弓,用膝盖往轩辕浩的脸上撞去,强烈的腿风,让轩辕浩眼睛一亮,不禁欣赏的看着樊馨。

    可他手上的动作更快,一下便用双手顶住樊馨踢来的膝盖,“这腿风……啧啧……下盘练得不错……”

    樊馨心中一绕,竟然被轩辕浩当着面调戏了,心中更是恼怒,下手的拳头和踢腿更是狠厉,让轩辕浩吃了一壶,可他依旧未位置上动作丝毫。

    “好了!当着朕的面,你们还想打到什么时候?”萧御風特意拉了拉衣领,制造出一副刚休息完,走出来的样子。

    而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禁让秋夕回想起当初他的假装。她的眸子一沉,嘴巴一抿,没有插嘴。

    “轩辕浩,你可以知道擅闯后宫嫔妃的宫殿可是死罪?”萧御風问的无心,而坏大的轩辕浩更是无心而天真的回答:“知道!”

    “为何还闯?”萧御風直接坐在主位上,眼神看了秋夕一眼,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水,他要她帮她沏茶,可她直接微笑地无视。

    “因为微臣有要事禀报!”轩辕浩对着萧御風抱了抱拳,“若是微臣这举动叨饶到娘娘,还请娘娘恕罪,不过这次的要是是关于娘娘的娘家的!”

    秋夕眸子一愣,瞳孔微微扩张,萧御風更是心中一紧,“什么事情,速速说来!”

    轩辕浩对着两人一拜,说道:“禀告陛下,礼部尚书在牢狱内服毒自尽,其妻子当场撞墙。”

    “结果呢?”萧御風心中一惊,直接抓了抓衣袖,而秋夕身体一晃,脚步微乱,勉强的支撑着身体,瞳孔扩大,低吼道:“什么?”

    秋夕看着萧御風脸色一惊,证明了他也完全没有意料到这一结果,让他的神情让她出不触不及防,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便是一脑子的飘荡爹娘尚在,家庭温馨的场面。

    “回陛下和娘娘,礼部尚书在牢狱内服毒而死,现在早已经断气在牢狱内;其妻子不忍礼部尚书的离开,为其殉情撞墙而死,但撞墙未绝。

    现残喘于牢狱接受医师的医治,其妻子尚在昏迷中,不过根据医师告知微臣,她命不久矣……”

    轩辕浩的双眼紧紧地看着秋夕,“所以特意前来禀告陛下!”

    他带着神奇的目光看着她,在听见父母快双亡的时候,还可以如此淡定,若是一般女子听见爹娘这般惨况,早已经晕阙过去,可她依旧支撑自己站立听他说完。

    秋夕的坚毅和强大的受挫力,让轩辕浩不得不佩服她的坚毅和强大的内心,可却在下一刻让他略微吃惊。

    “噗——”

    秋夕完全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眼神不知所措的搜寻着什么,可下一刻却趴了出去。双手用力地拽住轩辕浩的手臂。

    她的眸子没有任何希冀的光芒,空洞而无力的问道:“你是不是说谎?我爹娘怎么会死在牢狱内……

    我娘半个时辰前还在我夕月殿内,她那时候还跟我拉家常,你可知道当着陛下的面说谎,可是死罪?”

    秋夕的最后一句话几乎不是用说的,而是喊出来了。轩辕浩不知所措地看着已经奔溃的秋夕,眉头一皱,“微臣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圣上!”

    萧御風一下走到秋夕身边,紧紧地抱住她,并使她的双手放开,已经被她拽皱轩辕浩的衣服,“秋夕,你还有我!你别这样……”

    她空洞而木滞地转头看他,原本有神的双眼刺客变得泪眼婆娑,她缓慢地摇着头,依旧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可在看见萧御風的那一刻,她的眸子却含有着一丝最后的光芒,她像是在救赎自己般,满怀希望的看着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看着眼前的萧御風担心的样子,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臂,“你是陛下,你是九五之尊,你是天子,你是无所不能的龙子——你告诉我,他说谎对不对?

    我的爹娘好好的活着,即使不在叶府内活着,他们现在也还在牢狱内在平平安安的活着,对不对?”

    萧御風看着秋夕这般连续的求问,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回答中,满怀希望的双眼,他不忍打击她,可却依旧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他在她澄澈地像一口泉水的眼神下,突然觉得自己甚是卑鄙,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愣,竟不知如何去回答她。

    他只是伸手欲想为她探探额头,可却被她甩开,再一次问道:“你告诉我,他说谎对不对?我的爹娘好好的活着,平平安安的在牢狱中相聚,对不对?你告诉我啊……”

    萧御風一下将秋夕搂进怀里,抿唇紧紧地抱着挣扎的她,慢慢地为她拍了拍后背,像是在为已经炸毛的猫儿顺毛一样。

    只不过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无用功,丝毫没有安慰到秋夕,反倒成了一剂加深她掉落绝望深渊的毒药。

    “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他们还活着……求求你……”秋夕双眼已经被泪水入侵,根本止不住地往下掉,点点滴滴地掉落在他的龙袍上。

    “秋夕,逝者已矣……你要好好的活着,你是一个母亲,不能这样大喜大悲,这样对孩子不好……”

    秋夕听见萧御風的话,不再挣扎,而是紧紧地咬着唇,轻声问道:“死的人是我的爹娘,我孩子的外公外婆,你让我如何不悲伤?我非冷血,如何不悲伤?”

    她吸了吸鼻子,一手擦去蒙住眼睛的白雾,哽咽道:“萧御風,倘若你还爱我,还体谅我是你孩儿的母亲,让我去送我爹的最后一程,见我娘的最后一面……

    他们只有我一个,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他们唯一的儿子都死在沙场上了,焦炭如泥,面目全非……

    他们的儿子根本没有办法再去送他们一程了……萧御風,求求你,让我去……让我送我爹一程,日后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好不好?

    我的爹娘就剩下我一个女儿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可以送他们了。萧御風,求求你让我去牢狱吧……”

    她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看着他错愕的神情,心里知道他在犹豫,他在思考,他在抉择,而她毫无选择。

    就在这一刹那,她用她的左手一下从头上拽出簪子,直接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又是一下推开,彻底将毫无防备的萧御風推坐在地上。

    “大胆——”

    “秋夕……”

    萧御風意料不到秋夕竟然被逼到如此境地,用自己的命来逼他,他心中不仅恼怒她竟然不珍惜自己的命,反倒紧紧握住他的软肋为威胁他。

    “放下你的簪子!”他语气极度按压着心中的怒火,可秋夕却含笑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去牢狱,看我爹娘最后一面,你不想你的孩儿因为他们有什么意外!”

    “不是!我紧张的是你……秋夕,你乖!放下簪子!”他甩了甩袖子,而秋夕却一下将锐利的簪子的尾部划到自己的脖子上。

    顿时鲜红色的血液随之流了出来,“你不让我去,我会恨你一辈子,一辈子……”

    以命相威,以恨为绑,她早已沦落为癫狂的孤狼,在最后的战斗中,用尽最后的力量对所有人咆哮,似乎在捍卫自己的尊严,也似乎在为死亡到来的癫狂。

    “滚!滚!滚!”他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以及滚烫的血液,怒气一甩,背对着秋夕,连说三个“滚”,成全了秋夕。而秋夕苦苦一笑,咽下溢上喉头的唾液,“谢主隆恩……”

    她知道这一次他彻底把他惹火,彻底断了他对她的恩情。她用自己的命去威胁他,用孩子去逼迫他,早已经越过了他最低的底线。

    她从夕月殿踏出后,两人的恩情也算是完全断绝了,从此他走他的康庄大道,她走她的独木小桥。

    秋夕在轩辕浩的带领下,顺利的从夕月殿内离开,踏上往牢狱的那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