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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五章 该投哪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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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那五辆马车陆续的来到了空地,那些大汉用刀挑起红布一角,却不掀开,只露出里面一点点风景。

    人群都快要发疯了,个个都在嘶叫呐喊,差点就要冲出这警戒线,冲到这马车边开始“厮杀抢掠”,把那马车拆骨吞腹。

    空地四周早就有专门的人负责这里的秩序,他们将人群往外赶,刚将空地扩大了点,又被人群挤了回来。阮依依因为有颜卿护着,没觉得哪里不对戏,直到看到对面有人摔倒,险些被踩踏,才意识到,挤到最前线的人原来还有生命危险。

    这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惹得这么多人疯狂?

    阮依依血液里流的那些好奇分子开始雀雀欲试,现在就是涨洪水发大火,她也要搞清楚这马车上到底卖的是什么。

    那些拿刀的大汉似乎很满意人群的疯狂,故意搞气氛似的,用刀尖将其中一辆囚车的红布挑起来了点。阮依依眼尖,看到一抹水绿色空过,有点象蛇,又有点象裙角,还有点象翠绿娇嫩的细竹。

    拿刀大汉的举动立刻引起新一轮的高嘲,扔来的银子越来越多,都是往水绿色这扔。其它拿刀大汉也不甘示弱,纷纷也将红布挑起一角,故弄玄虚的露出一点颜色或者阴影,让围观的人都猜不出里面到底有什么,就越发的疯狂。

    “大姐!大姐!请问这里面都是什么啊?!”阮依依终于按捺不住的问了身旁的一个女子,看上去,她不过三十多岁,但此时她激情得象吃了白粉,正扯着嗓子喊。不过她还算理性,只是拿着钱袋在空中挥舞,并没有扔出去。

    她听见阮依依的问话,瞟了眼她的打扮,知道她是外地人,便说:“姑娘是第一次来乐安城吧!这是柴家一个月一次举办的投宝活动,每次只有五辆马车,每个马车里都装着不同的货物,可能是男人女人小孩老人,也可能是鸡鸭鹅鱼,或者什么都没有。大家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货物的情况下,根据蛛丝马迹进行投宝,价高者得。”

    阮依依一听,傻眼了。这分明是公开聚赌,只不过这赌弄得比较大,还比较的高调。

    “咳咳,敢问大姐,你们这样扔银子,不怕扔了没人认账?”

    大姐见马车那边暂时没有动静,也不着急,很有耐心的解释道:“你看我这银袋,上面绣了我的名讳。还有那些黄金白银,都是一个月前专门从柴家钱庄订制出来的,上面都有钱主的名讳。还有,你看看那里……”

    阮依依顺着大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空地两边,分别有三栋两层楼高的小楼,面向空地这边全都是敞开式的走廊,上面密密麻麻的坐满了账房先生,每个人都手执毛笔,奋笔疾书。

    “别看扔银子的人多,不管是谁扔了多少,全都有账房先生记录。交易结束后,将地面上的银两和账房先生所记录的数字进行对比,如果没有出入,才能将货提走,所以,不用担心有人混水摸鱼。”

    大姐很骄傲的将这些介绍完后,又继续将注意力放在那开始逐渐挑开的红布上,想通过一些线索来确定马车里的哪些货物是值得花大把银子的。

    阮依依对赌博没有太深厚的兴趣,毕竟她所接受的教育视赌博为洪水猛兽,更何况她听说马车里有可能以人为货物,就更加觉得柴家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再回想到在三宝客栈里柴智那番商人的论点,越来的觉得这个投宝活动太过哗众取宠,而且没有任何的正面影响。

    她想挤出去,但此时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如果不是因为颜卿帮她挡住了人潮,她可能都被这些人踩在脚底,想挤出去谈何容易。

    颜卿见她兴意阑珊,便问她:“不喜欢吗?”

    “不喜欢,我不喜欢把人当成奴隶来买卖。”阮依依摇头说着,话音刚落,那位热情的大姐听到,好奇的问她:“奴隶买卖?柴家什么时候买卖过奴隶了?我只听说过有买卖丫环仆役的,奴隶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颜卿见那大姐一脸迷惑,便替阮依依问她:“刚才不是您说的,马车里有可能是人吗?”

    “是啊,但不是买卖里面的人,而是买卖里面人的需求。”大姐恍然大悟,她见马车那边暂时没有动静,便说道:“比如上个月,乐安城第一美人就藏在其中一辆马车里,她想寻个如意郎君,又不喜欢媒婆来说媒,就来投宝。后来,被别城的一个富家公子,以一百万两投中,如今已经成亲,嫁出去了呢。”

    “哈?”颜卿和阮依依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做买卖的,这风险未免太大了,比投绣球还更不靠谱。

    大姐却很无所谓的说道:“让媒婆来说媒,说的男人个个天花乱坠,到底有多好谁又知道?还不如投宝,价高者得,能出得起一百万两买一个未知数的男人,至少是个家底殷实胆大心细的男人,是吧。”

    阮依依这么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不禁点头。

    反而是颜卿有些紧张,他知道阮依依好奇心重,万一她突然的来了心情把自己藏到马车里,弄个什么想法来买卖,那才头大。

    果然,阮依依开始对投宝活动有了改观。后来慢慢听大姐断断续续的介绍,才知道,原来这投宝活动并不是强卖,马车里的“货物”都是自愿的,只有卖家柴家才知道他们有什么需求,然后将他们装在马车里到这块空地上来投宝,有缘有钱的,才能一拍即合。

    据说,最大的一笔单子,是钵罗国的一个低调首富因为没有继承人,找到柴家,希望通过投宝活动找到一个有实力且有缘份的继承者。后来,这个横财是以五千万两黄金成交的,柴家仅是从中拿佣金就有一千万两黄金。

    这个投宝活动持续了有近十年,最小的单子也是卖身葬父这类狗血的戏码。但赌博就是这样,图的就心跳和机遇,所以,这些年来越来越多有钱人听到风声都跑来投宝,期间,有人投到夫人小妾,有人投到债务仇人,也有人投到金银珠宝房产店铺,还有人投到夜香车臭袜子这种极品货物。

    每次,投宝活动的标的都不一样,花样重出不穷,勾得这些有钱人心痒痒,有人甚至为了参加这个活动,每个月都固定来到乐安城,只为了这一掷千金的块感。

    大姐正津津有味的说道,很快,马车成一字形摆开。拿着大刀的彪悍男子在每个马车上都挂上牌子,阮依依睁大眼睛一看,上面分别写着一到五的数字,看上去,象是拍卖会上要被拍卖的物品编号。

    “我要一号!”

    “二号,我投的是二号!”

    “谁也别跟爷抢五号,那里面的肯定是个小妞,哈哈哈,绣花鞋,真漂亮啊!”

    身后呼喊声此起彼伏,钱袋和散银象雨点似的,纷纷砸向他们看中的马车。两边小楼上,那些账房先生喃喃有词,手中的笔龙飞凤舞,不一会就记录完了一本,放下,又重新拿起另一本记录。

    阮依依看得眼花缭乱,晕头转身。颜卿比她厉害些,在无数的抛物线中分辨银子的主人,并粗略估算出目前最高的投注已经超过了一百万两。

    这真是场豪赌,在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已经开始混乱出价,就怕自己吃亏,被别人抢走了发财的好运。

    “师傅,你看中了什么?”阮依依扭头问颜卿,尽管他们现在没有钱,玩不起这个投宝活动,但重在参与嘛,来都来了,不如试着假想一下自己会下哪一注。

    “我会选三号。”颜卿气定神闲的回答。

    阮依依眯起眼睛,仔细看着那三号马车。刚才拿刀大汉们挑起红布时,她也认真的观察过。一号马车是水绿色的裙摆,上面还绣着吉祥福云,这种绣款一般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用,所以,里面应该是个中年女子。

    二号三号马车阮依依没看清楚,不过,阮依依很肯定五号马车所露出来的绣花鞋,鞋码偏大,凭着阮依依敏锐的观察力,她很肯定那里面肯定不是妙龄女子,而应该是个有易装癖的男子。否则,那明显比女子大的脚上,穿着那么斯文秀气的女性绣花鞋,不是有易装癖还会是什么。

    身边的大姐没想到他们两人眼力这般好,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隐约觉得有东西在里面动着。阮依依和颜卿不但看清了颜色,甚至连大小和绣花都看得清清楚楚。

    “师傅,四号马车好象是空的。”阮依依说:“别的马车,明显受力,车轮碾压青石板所发出的声音,比四号马车都沉闷些。如果我没有猜错,四号马车里要么是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是轻飘飘的一两件小物品。”

    “天啊,神人啊!小妹妹,快帮大姐看看,二号和三号有什么?”大姐象捡到宝似的,紧紧抓着阮依依的双手,高兴的说道:“我已经投了一两年了,没有一次赢过!小妹妹,你师傅刚才说要投三号,三号里面是什么啊?”

    尽管那大姐扯着嗓子问阮依依,但在喧闹的噪音之下,还是需要竖起耳朵才能听到。

    阮依依觉得这大姐很热情面善,见她从未赢过,便求颜卿:“师傅,你告诉这位大姐吧。”

    颜卿见阮依依和她聊得投机,也有心帮她,便直言不讳:“三号马车里是个男人,柴家的二公子。”

    “啊!”阮依依一怔,惊诧的问颜卿:“师傅你怎么知道?”

    “刚才红布吹起的时候,我看到一只手。”颜卿说得不紧不慢,却把那大姐给急坏了。

    阮依依用手肘推了颜卿一下,示意他不要卖关子。

    “那双手,是个男人的手,但细皮嫩肉的,应该是大户人家从未劳作过的原因。那只手的拇指上戴着一个碧绿翡翠板指,仅那个板指,少说也是上百万的极品。刚才,他觉得手腕有点痒,伸手去挠时露出了一点明黄色。综合以上线索,必定是柴家的人。”颜卿见那大姐面露崇拜之色,听得有滋有味,淡淡一笑,说:“至于为何是二公子……因为我今早已经见过柴家大公子,那只手不是他的,所以只能是柴家二公子。除非柴家多了个私生的三公子,否则不可能有别人。”

    “啪啪啪!”那大姐用力的鼓掌,恨不得抱着颜卿狠狠的亲上一口,来表达她的激动之情。

    阮依依甚是骄傲的拍着颜卿的胸脯,自卖自夸起来:“大姐,我师傅说了三号是柴家二公子就肯定是。你快投三号马车吧,保证你不亏。”

    大姐一听,迟疑的摇摇头,说:“就算里面是柴家二公子,也不见得他拿出来的标的会是赚钱的。要知道,最近半年来,这马车的最小投注都超过了一百万两……我每次都只投了些人啊物品啊,或者投个几十万的标的,从来没有回过本。”

    “柴家是无忧国首富,柴家二公子亲自来做标的,就算他给出的标的价值小,事后为了面子他也会补偿给姑娘的。”颜卿依旧很淡然,他指了指二号马车,很肯定的告诉她:“二号马车里虽然有东西,但应该不是人。”

    “为什么?”际依依和大姐异口同声的问他。

    颜卿胸有成竹的说道:“因为我听不到心跳声。”

    大姐对颜卿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见颜卿已经把五辆马车里的情况都分析出来,开始琢磨,到底该投哪辆。

    按照柴家的规定,每次五辆马车,只有一辆马车的标的是尾标,三辆为中标,一辆为头标。

    所谓尾标,市值为一百万两白银以下。所谓头标,市值为一千万两白银以上。介于两者之间的,就是中标。

    一号马车是中年妇女,二号是件与人的重量相当的物品,三号是柴家二公子,四号马车有八成把握是为空车,五号马车里是有易装癖的男人。算来算去,还是三号马车里的柴家二公子最为保险。

    至少,柴家二公子不应该是尾标。就算是,按照颜卿的说法,他也会想办法事后弥补,否则,也太亏柴家身份。

    “好!我就投三号!”大姐立刻将手上的钱袋扔了出去,大喊一声:“我出五百万两白银,投三号马车。”

    随着她的一声喊叫,将投宝的现场又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嘲。阮依依不得不捂住耳朵,下巴抬起往左边那座小楼的楼顶上扬了扬,对颜卿说道:“师傅,我们还是去上面看吧。”

    颜卿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显示功夫,他见这里的人几乎都疯狂,就连地上的蚂蚁都被震昏在青石板上,每个人都面红耳赤的扔银子下赌注,青筋暴跳,如果再不离开,他和阮依依的耳膜都保不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锁在自己所下注的马车上,维持秩序的人又多了一倍,拿着大刀的汉子不时的蹦出一两句暗示提示的话,只有他们说话时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每次拿刀汉子举起手时,现场就鸦雀无声,当他们说完放下刀时,现场就立刻陷入一种焦躁不安但又刺激令人发狂的气氛中。

    颜卿拉着阮依依的手,等着其中一个拿刀汉子说完提示后,趁着声浪涌起的时候,一个纵身,两人无声无息的飞到了小楼屋顶上。阮依依舒舒服服的靠着颜卿坐着,从乾坤袋里找了点小零食,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特别是当她看到刚才那位大姐突然发现他们不见了时的震惊表情时,更是乐开了花。

    “师傅,你说说看,这五辆马车里的标的都是些什么?”阮依依也很认真的听了每一个拿刀大汉的暗示,尽管有些比较难猜,但凭着她这个大现代社会以优异成绩顺利考入大学的头脑来说,只要多想想,还是很简单的。

    颜卿伸手弹了她脑门一下,笑道:“怎么,你也想去投宝?”

    “当然不是,咱们才刚被偷了黄金,哪里还有钱去投啊。”阮依依一想到金花被偷,心里就怪不舒服的。特别是想到就算金花没被偷,那点也不够他们投马车的,心里就更加无奈。

    不过,神仙着侣都是只讲感情不讲钱财,说钱伤感情嘛!阮依依自认为他们是人人羡慕神仙也比不过的佳偶,自然对钱的要求也就不高了。

    颜卿不想扫她的兴,指着一号马车,淡淡说道:“刚才这位拿刀汉子说了句冬暖花开,应该是指这里面的女子是个寡妇,今天来应该是来找夫婿。有了夫婿,寒冬相守被暖人暖,到第二年来春,便会怀上孩子,喜事临门,如万物苏醒,百花盛开。”

    “哇,师傅,你真厉害,就凭着冬暖花开这四个字,就能猜出这么多来!”阮依依双手抱拳假装崇拜的样子,被颜卿又弹了脑门一下。

    “哪里是只凭这四个字就能猜出来,拿刀大汉给了不少提示,很多人都猜出来了。你没发现,投一号马车的都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几乎没有女人……”颜卿反问阮依依:“你猜猜,五号马车的男人的标的是什么?”

    阮依依托着下巴想了想,分析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有三条线索,一他是有易装癖的男人,拿刀大汉说‘梁山伯与祝英台’,很多人以为他是来找伴侣的,其它,他是想找个跟自己有同样癖好的男人,这是其二。其三,拿刀大汉唱的是京剧《贵妃醉酒》,我记得里面的旦角是男人所扮……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五号马车里的男人应该是来招徒弟的!”

    颜卿抚掌而笑,对她很是欣赏。阮依依骄傲的甩了甩头,继续说道:“这两个标应该是中标。三号是柴家二少爷,再差他也不会让自己变成尾标,但如果要做头标,又会有做假嫌疑,所以,头标和尾标,应该在二号和四号马车里。”

    “二号是空车,四号里有东西,但装在箱子里看不出是什么。阮阮猜猜看,哪个是头标,哪个是尾标?”

    阮依依很笃定的指着二号马车,说:“假如我是柴家大公子,我一定会让二号空马车做头标,这样才能出其不意,很有噱头,保证在未来的一年内,都会有人不停的提起这件事。”

    颜卿点头笑笑,说:“那我们拭目以待!”

    阮依依听见颜卿这么说,忽然来了劲,她推着颜卿,笑道:“师傅,不如你去投一号马车吧。我估摸着,这寡妇应该也是有些银两的,否则,怎么可能入得了柴家法眼,到这里做标的呢。”

    颜卿见阮依依索性拿他来开玩笑,不甘示弱:“好啊,师傅入赘到别人家,我就把你送给那唱戏的。听说剧班很辛苦,走南闯北颠沛流离也就罢了,每日压腿练功吊嗓子练功夫这些的,就够吃不消的。”

    “哟,师傅,你就想把徒弟给甩了?别忘了,我可是你徒儿,就算跟了唱戏的,你也是我师傅!”阮依依假装生气的叉腰,一撅嘴,扭过头去假装不理颜卿。

    颜卿忍俊不禁,便伸手去她腰间痒她。阮依依怕痒,颜卿的手一碰到她,她就蜷成一团,在屋顶上打滚。颜卿怕她会直接从屋顶上滚下去,赶紧的拉住她,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挣脱,然后痛痛快快的把她痒了一顿。

    阮依依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很快就举白旗求饶。颜卿这才放过她,帮她整理好头发衣服之后,见下面准备开标,便拉着她两人并排坐好,等着看好戏。

    阮依依和颜卿都没有注意到,在这座小楼的对面,有着同样格局的另一座小楼里,二楼走廊的账房先生们都用最快的速度计算着所有投标者的银两,以及每辆马车的中标者。其中几个账户先生的后面,是挂着竹帘的窗户,里面,隐约坐着一个人,黑黝黝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好象要看他们说话,看他们玩乐,看他们下一步的举动。

    很快,拿刀大汉接到账房先生算好的银子后,纷纷从人群中请出了五位中标者。

    阮依依定晴一瞧,那位大姐正晃着一头的金钗站在三号马车旁,她四处张望着,好象在找阮依依他们。

    阮依依举起手冲着她打招呼,终于那位大姐看见了她,也兴奋的冲着她挥舞双手,然后紧张的按着胸口,等着开标。

    其中一位拿刀大汉看了看日晷,大声宣布:“各位客官,吉时已经,开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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