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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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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都都宫迎来了迎接新入宫小主们的晚宴,这也是这些女子们初露风头的好机会,这个晚宴的目的便是为了让都王更加了解认识初入宫的新人们,小主们自然拿出最最擅长的一切,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都希望能在宴会上夺人眼目,不,夺下都王的喜爱,若是今夜能够引起都王的注意,便是步步青云的开端,所以谁人都不敢大意,为了今夜的晚宴,所有小主们都格外紧张、认真对待。

    终于晚宴开始了,西罹绝和蒙雪、玛雅三人缓缓走了进来,芊妃依旧没有露脸,西罹绝面无表情,他本就不想要选秀,若不是身不由己、迫于无奈,他不会让这么多女子入宫来,他其实心中都觉得甚是对不起这些女子,因为她们入宫都是为了他,而他却不能给予她们所要的,哪怕一点点他都不想给予,对于西罹绝来说,玛雅为了他受了太多的苦,他不能再对不起玛雅,更何况,如今玛雅已经原谅了他以往的过错,不再计较,他更加要好好对待这个女子,想到这里,西罹绝慢慢转过头看向了玛雅,如今玛雅着上粉色衣裳,虽然依旧是一份清清淡淡的模样,却更显得娇艳,玛雅似乎觉得有人在看她,转过身便对上了西罹绝笑如春风的笑容,她也微微一笑,西罹绝愣了愣,嘴角勾起了更好看的微笑了,都后蒙雪看了看二人的互动,不动声色,她倒想再看看,今夜过后,他们二人感情可还会如此之好!

    随着乐声的响起,所有新人都分成两列,缓缓进入了宴厅寻到自己的位置,接着她们娇柔齐声朝西罹绝问安:“参见都王,都王万福,参见都后娘娘,娘娘万福,参见玛雅娘娘,娘娘万福!”

    西罹绝没有任何情感,淡淡道:“都免礼吧!”

    各位小主缓缓坐下,蒙雪笑着说:“都王,您看看,这一届的秀女们一个个长得都是水灵灵,妹妹,你说是吗?”

    “那是自然的,这入宫来的妹妹们都是天香国色的,也让姐姐费心了,这挑选秀女们想来姐姐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吧!”玛雅淡淡说着。

    蒙雪一咽,立刻笑着说:“妹妹过奖了,我也不过是为了这西都后宫,最后拍板的还是都王,这些秀女若不是都王点头,也是入不来宫中的!”

    二人语气中夹杂着烟火味,只不过西罹绝到底不懂女人之间的战争,玛雅的意思是蒙雪选了那么多的秀女,难道不是在给自己培养心腹吗?蒙雪听懂了玛雅的言外之意,便告诉她眼前这些秀女也是都王同意让她们入宫来的,她倒想看看玛雅是不是真的不介意。二人都不再说话了,宴会也开始了,只不过底下的秀女们为了今夜都浓妆艳抹,许多人都是假意吃了些许东西,她们可不想弄花了了自己的妆容。

    其实玛雅今日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蒙季婷没有被安排在所有秀女之前?她在两排秀女中寻了寻,才发现了蒙季婷的身影被藏在了角落中,玛雅皱了皱眉头,蒙季婷可是蒙雪的堂妹妹,竟然落得如此位置,究竟是有何寓意?

    不久,随着宫人的宣读,一个个小主们开始了她们的拿手表演:

    深闺女子,不在乎就是琴棋书画,宴会虽然乐声不断,却枯燥无味,西罹绝也没有多大心思放在秀女们表演上边,他的心思都在右侧方的玛雅身上,却见那玛雅注意力都被那些表演吸引住了,脸上还带着些许喜色,西罹绝不由觉得心疼,玛雅定是在这西都都宫中闷坏了吧!不过是个小小的宴会也能让她觉得如此惊喜,到底她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

    其实玛雅自是知道西罹绝一直在看她,她在心中冷笑了一番,却全然不顾身后那炙热的目光,只顾着眼下的表演。

    “宣,苏雪娴苏小主,献上书法表演……”玛雅听到这个名字,表面不露声色,眼睛却一动不动盯着走上前来的女子,这个女子虽然长得不十分出众,身上却别有一番气质,举手投足间也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就见她轻轻提起笔,不急不慢落笔了,待手中的笔一顿,宫人们将她书写的那副字提起,玛雅心中立刻感叹:好字!苏雪娴的字清秀平和、娴雅婉丽,看得出定是自幼下了功夫的,否则没有这番功力!

    就连西罹绝也是轻轻拍了拍手:“好字!赏!”

    “谢都王!”苏雪娴红着脸行了礼,蒙雪轻嗤了一声,这个苏雪娴也是不自量力,她的父亲不过是朝中一个芝麻小官,竟然也敢想着在这殿上耀武扬威么?

    让玛雅留意的分别还有其他三个女子,都是之前乔儿与她提及过的人。

    就在大家都没有了兴头的时候,突然,一曲带有激烈却不失优雅的乐曲响起,就见从飞进来了以为身着白色衣裳的女子,她戴着轻莎蒙住了脸面,一头长发用白带随意绑着,犹如天上下凡的仙子一番,西罹绝也不禁被吸引住了,这女子让她想起了当日玛雅第一次入宫献舞的情景,蒙雪偷偷看了西罹绝一眼,看着他目不转睛盯着白色女子,嘴角不及勾起了一道不易擦觉的笑容。

    就见女子忽如间水袖朝天甩开,衣袖舞动,似有无数星辰随着她的舞动缓缓落下,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牵着一缕缕的沉香,女子若仙若灵,每一个动作都牵扯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这偏偏还不够,随着身姿的舞动,她缓缓开口清唱:“……亭皋正望极,乱落江莲归未得,多病却无气力。况纨扇渐疏,罗衣初索,流光过隙。叹杏梁、双燕如客。人何在,一帘淡月,彷佛照颜色……”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感叹,谁人都知道《霓裳羽衣舞》是世间最难的舞曲,要将它练好已经不是容易之事,这白衣女子竟然还能够跟着舞姿气不喘、脸不红地跟着轻唱……众人都移不开眼睛了。

    就在这时候,宫人拿上来了四块大白屏帐,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白衣女子已经提起了画笔,一边舞蹈一边在白色屏帐上作画,随着乐声越来越快,她旋转的舞姿也越来越快,而手中的画笔一刻也没有闲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曲毕,落笔,白衣女子也以最后一个优美的动作结束了她的表演!

    宫人们将屏帐一字排开,所有人都惊呼,女子竟然在这么短时间画出了四副不同的仙女下凡之图,每一副图都栩栩如生,画工精湛!

    蒙雪立刻带头鼓掌道:“好,不错!”所有人也都不情愿地跟着玛雅鼓掌,蒙雪笑着说:“都王,这名秀女倒是让人刮目相看!”西罹绝也点点头,蒙雪满意道:“这位妹妹是何人,还不快快摘下面纱,拜见都王!”

    白衣女子缓缓将面纱摘落,玛雅看到了她的容颜,心中不觉冷笑:蒙季婷!她就知道今日的晚宴,蒙雪定不会轻易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呀,季婷,竟然是你!”蒙雪故作惊讶,急忙转过头对西罹绝道:“都王,这便是臣妾同您提过的堂妹妹,蒙季婷,您瞧瞧,这丫头,连臣妾都隐瞒了!”

    “季婷参见都王,都王万福金安!”

    西罹绝看到蒙季婷的模样,确实也是愣了愣,这蒙季婷竟然有六七分与玛雅长得有些神似,随即他清了清声音道:“起身吧!你的舞蹈确实深得朕心!几幅仙女下凡之图也不错!确实是才女!”

    “谢都王夸奖!”

    西罹绝悄悄看了一眼玛雅,见到她脸上并没有不悦之色,心中轻轻送了一口气,蒙雪笑着开口道:“这么多个妹妹,都王都没有如此夸赞,看来,这季婷妹妹倒是福气,不知道都王会上次季婷妹妹什么东西,倒是让臣妾有些心急了!”

    西罹绝皱了皱眉,赏赐的东西不外乎便是那些金银首饰罢了,却是玛雅开了口道:“都王,臣妾也觉得季婷妹妹今日确实出众,不如问问季婷妹妹自己想要何种奖赏不是更好?”玛雅笑着看向了蒙季婷,蒙季婷对上了她的眼神,急声道:“季婷不敢,都王的所赏之物对季婷都是天大的恩赐!”

    玛雅其实只是想将问题抛给蒙季婷,她倒想看看这个女子是不是真的值得都后费尽心思如此捧着她,可是她的言语在西罹绝听来,却像是吃醋了一般,西罹绝不免一笑,他这一笑在众人眼中,却像是对蒙季婷有了极大兴致一般!

    他不禁想要逗一逗玛雅,他笑着开口道:“玛雅,不如你来看看,该赏赐什么给蒙氏秀女吧!”

    玛雅一愣,她没想到西罹绝竟然会问她,她看着西罹绝一脸笑意地模样,心中也不禁有了些懊恼,这懊恼之意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难道西罹绝还真是被蒙季婷迷住了吗?玛雅,你不是已经看透了一切了吗?为何如今竟然会因为他的一个微笑便让自己心烦意乱了?哼,你不是早就知道西罹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玛雅淡淡开口道:“臣妾看来,赏什么东西还不如赏季婷妹妹一个位分,都王,您说对吗?”

    西罹绝顿了顿,他本来只是想逗逗玛雅罢了,却没想玛雅一开口就是要让他晋升蒙季婷的位分,她真的不在乎他身边有其他女子吗?还是她在跟自己赌气?西罹绝心中突然觉得有些闷烦,看着玛雅久久不开声,蒙雪看了看二人,立刻附和道:“都王,臣妾也觉得玛雅妹妹说的对,赏什么东西还不如赏季婷妹妹一个位分呢!”

    “哼!既然都后和玛雅都如此认为,那便晋蒙氏为蒙嫔吧!”

    “谢都王!”

    ……

    “你站住!我同你说话呢!”玛雅径直走向寝宫中,没有理会身后的西罹绝,西罹绝一把将玛雅拉住,玛雅转过脸来,顿了顿,笑着道:“都王今日刚刚晋升了季婷妹妹,还是赶紧去季婷妹妹那儿吧!”

    西罹绝紧紧盯着玛雅,突然“扑哧”一声笑了,道:“你在吃醋?”

    玛雅摆脱了他的手,道:”臣妾不敢!“

    西罹绝却一把将她抱住,不让她离去,他说:“玛雅,你是不是在吃醋?你说,若不是你,今日那蒙季婷也不会变成蒙嫔,你分明就是在吃醋!”

    怀中的玛雅顿了顿,突然哽咽道:“阿罹,今日入宫的妹妹们个个各有千秋,我好怕……好怕……”

    西罹绝捧起了她的脸说:“傻瓜,我对她们一点兴趣也没有,若不是今夜被你气到,我也不会下令晋升蒙季婷,你说,还不是吃醋吗?”

    玛雅别过脸,那模样却让西罹绝不禁想要亲吻她,西罹绝又将她拥入怀中,道:“玛雅,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你要说多少次你才会信我!新入宫的那些女子们,我不会碰她们的!”

    “不可以,阿罹,我不想成为千古罪人,你不能因为我这么做!”

    “我不怕,若是先祖怪罪,便让他们怪罪我一人好了,是我心甘情愿如此的,玛雅,你不要难过!”

    玛雅抱着西罹绝没有再说话,西罹绝将温柔都给了她,她眼中却露出了精光:新人入宫,她不得不防,她要做的一切都需要西罹绝的宠爱才能完成,若是失了西罹绝的爱,她就什么都做不成了……西罹绝,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蒙季婷紧张的在宫中等待西罹绝到来,结果宫人急切地跑来:“娘娘,都王……都王……”

    她紧张的问:“都王来了吗?”

    “娘娘……都王……去了清雅阁……”宫人说完话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蒙季婷,却看到蒙季婷松了一口气,原先的紧张都失去了踪影,那宫人却是一脸糊涂:为何都王没来,娘娘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之意?她再一次看向了蒙季婷,确实,娘娘脸上甚至都是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