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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觉悟
在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情报之后，郝漠风毫不客气地将这几个黑糯米社团的渣滓处理掉了——直接割断脖子，丢到了山间野地里。
或许哪一天，广岛的农民们上山玩耍的时候，会发现这几个家伙那已经腐朽的尸身吧。少年下手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那名女头目，也在郝漠风的铁掌之下直接脑浆迸裂而亡。
上官谨儿看着郝漠风的眼神已经有些变了，如果之前她觉得自己对郝漠风有些好奇，现在则完全不同了，她已经被少年身上那一股强烈的杀伐之气给震慑住了，甚至还感到有些微微的害怕。
“原来他心里的仇恨是这么深……”少女深深看了郝漠风一眼，心头不禁打鼓，她今晚偷偷出来跟郝漠风一起行动，原本只是出于好奇，但现在这么几条人命就在自己眼前消散，上官谨儿觉得自己很是不能接受。
她虽然在日本逗留了一段时间，但都是在方仲的照顾之下行动的，自己根本就没经历过这些，甚至连方仲自己都只是负责情报工作，很少出手料理什么人，所以郝漠风做的这种事，上官谨儿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
如此血腥！
少年将尸体丢到了一边之后，淡淡地看了上官谨儿一眼：“怎么，心里不忍心了？不过你还是要记得，这些人可不是好人，他们是日本的黑糯米社团，在别的国家为非作歹不说，还再次惹到了我们国内，这是不可饶恕的。”
“你看到他们死在了我手里，只不过因为我比他们要强，如果他们身手比我好，现在被打死的人就是我，而且会比他们现在的样子凄惨百倍。”郝漠风看着眼前的女子那一脸害怕的神情，忍不住便多说了几句：“你最好知道一个事实，如果你要一直从事这个行业的话。”
“在老百姓当中，自然是好人多坏人少，但是做我们这一行，接触的人当中，只要是我们的对手，那都是坏人。至于恐怖分子，更是你死我亡，没有半分通融的余地。”少年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抽了一支点燃：“如果心里仁慈太重，那还是别做这个事情了，反正你现在还小，也能重新选择。”
“……嗯，我会记住的，这些话。”女子低眉思索良久，这才低声回了郝漠风一声，不过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是怎么想的，郝漠风就不太清楚了。少年扪心自问，让一个纯洁女子一时间接受这种事实是有点不近人情。
但这一条路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那么她早晚都会有这种认识，越早了解一些东西，对她越有好处。
“走吧，我送你回去。”两人沉默了片刻，郝漠风最终开口打破了僵局，对着上官谨儿道：“今晚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的话，那就把它给忘了吧。对欧坤和方二也不用提起。”
“……嗯。”上官谨儿仍然有些沉默，对此郝漠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他刚才之所以和上官谨儿说那么多，是因为今晚上少女帮了他不少忙，所以自己提点她一下，但若是她想不通，自己也没办法。
两人的谈话便到此为止，郝漠风叹了口气之后，带着上官谨儿回到了便利店那边，在最后一个拐角路口那边，身边的女子忽然抬起头看着他问道：“小哥哥你怎么会对路线这么熟悉的？明明你来这里还不到一天不是么？”
“之前和方二说完话之后，出来再镇上走了走，就记住了。”少年摸了摸鼻子，轻笑道：“以后做情报工作的话，记住我说的两条，第一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因为只有自己活着，情报才能送出去。”
“至于第二条嘛，那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周围的环境，无论是哪里。因为那样才能让自己有更大的把握活下来。”少年说着拐过了弯，在路口站下了：“好了，到地方了，你进去吧。”
“小哥哥不一起进来么？之前方哥哥和欧坤大哥对你并没有恶意，我们今后还要一起做事情的，不是么？”上官谨儿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就别为了下午的事情怪方哥哥了，好不好？”
“我没怪他什么，因为他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搞情报的，不能理解我的行为是再正常不过了。”少年冲着上官谨儿摇了摇头：“不过我自己不是情报员，我获取情报的方式也和你们不一样，这一套是我在缅甸的时候历练出来的，只能我自己一个人这么做，别人也学不会。至于他那一套，我也搞不懂，何必待在一起互相麻烦呢？”
“其实你们烧掉的那一封信里的内容，我大致也能猜到一些。”郝漠风说着转了话题，对着眼前的少女轻声道：“谭震杨师长是不是说，我现在做事情绪化太重，容易出问题，所以不允许我直接参与战斗，只能在方仲的领导之下，做一些情报工作，等我平静下来以后，他再给我重新安排下一步的事情？”
“嗯，大意是这样。”上官谨儿冲着郝漠风点了点头，她便从郝漠风的眼中看到了一分摄人的神采：“我郝漠风可不是专业的情报员，我是一名战士，是狼！狼自然有狼的生活方式，行为准则。”
“所以现在若是进去了，不过是再和方仲吵上一架，没什么意义。”少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着少女点点头：“你就转告他，我有我的行动方式，当然，我也不会让他难办的，广岛这边我不会再呆，等我做完事情回到国内以后，我会自己去和谭师长解释我的行动，到时候方仲不会为我承担责任的。”
他便转过身子，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便直接回到了先前走来的路，沿着那一条道重新走出了这个小镇。
上官谨儿站在那里，深深地看着少年离去的位置，久久没有移动，她知道郝漠风要表达的是什么，与其在一起磕磕碰碰，倒不如直接井水不犯河水，将来见面还有缓和之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忽然觉得空了一部分。
便利店此时忽然亮起了灯光，欧坤和方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站在上官谨儿的身边。代号为乙的男子同样看了那边一眼，叹了口气道：“下午的时候我确实是气坏了，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没脑子的人。”
“我早和你说过了，现在你终于信了吧。”欧坤在他身边耸了耸肩，同样一脸无奈地道：“得了，这件事情算是我们办砸了，这小子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管束得住的，他要在日本做一番事情，我们又怎么压得住他。”
“我只是担心，他这么一闹，原本的很多格局就会发生变化了，到时候局势若是无法控制……”方仲一脸担心地说了一句，但他这话还没说完，站在他们两人身前的上官谨儿却忽然回过身子，冲着方仲重重地摇了摇头：“小哥哥他不会的。”
“你们从他的话里难道听不出来？他虽然此刻心中很不平静，甚至怀抱着强烈的恨意，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只是在选择最直接的方式去完成他要做的事情。”少女的语声很慢，但却透着坚决：“对于他这种有本事又有觉悟的人，只要认准了一件事，他就会做到。”
“他来日本不是为了出名，更不是想要做什么大事业，他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心里的坚持，为了自己要守护的东西而战，那么他就绝不会失去理智，做出让大家都难办的事情。”上官谨儿说到这里，郑重地看了眼前的方仲一眼，一字一顿地道：“我、相、信、他。”
方仲默然看了身前的女子一眼，似乎重新认识了她：“谨儿，你好像……有点变了。”上官谨儿闻言，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啊，人总是会变的，当你看清了一件事情之后……”
欧坤看着这一对男女，心中却不由得开始这么想：“人是会变……这没错，但能够让人在一夜之中就变化了的，那就是更加出色而传奇的人物了……郝漠风，确实不只是雪狼王的子嗣，他自己其实也是个传奇人物么……”
他没将这句话说出来，但许多年后，欧坤心里却很清楚，自己心里当初的那个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因为在那个少年在冲绳的事情做完之后，他就真的成为了一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