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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奇蒙德。
旧布鲁克林区的一个区。
这里的一切都代表着老纽约的历史，每一栋建筑都带着历史的沧桑。
在一栋五层红砖建筑前，金泰下了出租车，抬起头。
那一瞬间，让他想起了蜘蛛侠里的场景。
谈不上破败，就是有一种让人老旧之气让人心情不佳。
克拉伦斯永远那么尽职，他站在门口，微微鞠躬。
“金泰先生，埃德蒙先生在楼上等你，请跟我来。”
“谢谢，”金泰跟着这个山一样高大的人进入大楼。
他突然耸耸鼻子。
终于感觉到了血族与普通人有何不同了。
自从在机场差点儿挂掉，他的异能再次有了些许长进。
克拉伦斯身上的味道与普通人有所不同。
虽然他身上也有淡淡的古龙香水味，但是这股味道与普通人不同之处在于，在香水味下，掩盖着一股不容易觉察的血腥味儿。
带着点儿铁锈味儿的甜味。
金泰从来不抹香水，他一直觉得这种行为挺娘的，所以在第一次碰到克拉伦斯的时候，他有点儿不太能理解他身上为什么有这么重的香水味儿。
但是今天他才明白，这不是因为老外普遍体味较重的缘故。
他在掩盖身上血族的气味。
埃德蒙也会有吗？
电梯真够老的。
一排铁栅栏，显示楼层的数字盘都是机械设计，金中带黑的圆盘上一个黑色指针不断地移动着。
五楼。
顶层。
电梯门一打开，克拉伦斯带着金泰走出电梯，转向一边的楼梯。
天台上。
埃德蒙站在护墙前，不发一言，也没有对金泰的到来表示出欢迎。
克拉伦斯推开门，走出来以后，朝旁边让了一下，再不往前走一步，而是朝金泰示意了一下。
金泰一个人走到埃德蒙身边。
埃德蒙仍然没有说话。
金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这里不是纽约的最高处，在金泰看来，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
在华夏，哪怕是一个三线城市的市中心也不是这种景色。
黑乎乎的一片。
只有更远处，华尔街的方向才能看到摩天大楼。
阳光洒在玻璃幕墙上以后，刺眼的反光离着很远都能让人无法直视。
“这里曾经是最高的建筑，”埃德蒙突然开口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站在这里，看着下面忙碌的人群，福特轿车吐着黑烟，穿着长裙的淑女，黑色燕尾服的绅士，夹着一条燕麦面包的上班族，就是这些人，托起了纽约，托起了美国。”
马的，你是活了多少年啊！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金泰不想跟一个老头儿谈历史，他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埃德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金，年轻人，还是要多一些耐性，可以让你走的更远一些。”
这种说教金泰听的太多了，所以他干脆都没有回应。
打开文件袋，他拿出一个文件夹。
合同有两份，华夏文和英语两种。
金泰拿出手机，把每一页都拍下来，然后才仔细地看起来。
埃德蒙没有阻止他，只是继续欣赏城市版的一览众山小。
虽然金泰在看之前一再提醒自己胡不归是个坏人。
李久年没有瞒过他，胡不归是个坏蛋，只为自己打算的坏蛋。
金泰后来不只一次在逃亡的路上思考着当时为什么这么坏的一个人，对他这么好，不只帮过他很多，还把他的帐户也留给他。
现在他每看一页合同，都对他的用心生出一种惊叹之感。
才见过几次而已，他就准确地把握住金泰的心理，一步一步把他拖进了这潭深不见底的水里。
金泰不是小富即安的人，他有野心，想干大事业，有些时候急于求成，埃德蒙也一定非常了解金泰的这种心态。
从他从帐户中支取第一笔巨款以后，埃德蒙肯定已经知道金泰无处可逃了。
对，还是错？
不重要了。
金泰把文件夹合上，交给埃德蒙。
“有什么疑问吗？”埃德蒙无所谓地把文件袋放在护墙上。
“没有，”金泰平静地，“我现在可以支取多少钱？”
“大概有三亿一千万美元吧，”埃德蒙说出的数字让金泰心都抽紧了。
“不用这么看着我，”埃德蒙笑眯眯地，“有时候快一点儿，有时候慢一点儿，也可能一年都没有收入，只能生利息。”
“呵呵，”金泰干巴巴地跟着笑，“要是我一次都取走，要准备多大一辆车？”
埃德蒙收起笑容，“你是认真的吗？”
“我是认真的，”金泰“认真”的表情真的不能再真了。
“没有任何一家银行会答应的，”埃德蒙还真有点儿头疼，“另外，你最好再请一支军队来保护那些钱，天哪，金，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信用卡吗？”
“好吧，这的确是个傻主意，”金泰想想也觉得有点儿离谱，“那好吧，先取个一个多亿花花。”
埃德蒙开始苦笑，“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白说了？”
“没有，”金泰认真地回答，“我想体验一下抢银行的感觉，那种把现金装满一辆卡车的感觉，一定很刺激。”
埃德蒙失望了，因为金泰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10时53分
在老布鲁克林的塞勒姆银行后门，一辆双层豪华房车停在街边。
银行出动了差不多有几十个警卫把银行附近建立了一条警戒线。
就连巡警也在附近频繁地巡逻，让等闲人不敢靠近。
房车的后门打开着，不断有一车一车的黑色袋子被码放进去。
半个小时以后，金泰满足地绕着车转了一圈，豪气地一挥手，“兄弟们！出发！”
冼周看着这个土豪，格外地无语，连胡塞里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坐在堆满快两个亿的现金的车上的。
所以冼周任命地继续充当司机的角色，而金泰的六个分身，则分乘其他两辆轿车，充当保镖。
埃德蒙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有毛病的家伙，他从头到尾都觉得自己不在状态，跟银行经理打招呼的时候，他甚至说错了两个字，还差点儿在拥抱的时候亲上他那胡子拉茬的脸。
直到看到房车快消失的时候，他才扭头看克拉伦斯。
克拉伦斯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大小的东西。
盖格计数器，上面的读数已经超出正常值两倍以上。
“水晶球已经被启动了，”埃德蒙把目光再投向远方，锐利的像两柄利剑。
“狡猾的家伙，”他喃喃地说着，“还真让阿玛斯神父说对了，两百多年了，终于又碰到可以修复水晶球的人了，为了这部机器，还要付出多少才能满足他的大胃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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