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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6】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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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二狗总想玩一些骚操作,对此,小黑狗见怪不怪了,它选择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边,把自己当成空气便好。免得被赵二狗与洛婉君的一波又一波狗粮给活活撑死!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画廊小哥蒙逼了,一脸诧异的望着两人。他从业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提出如此奇葩要求的客人,居然自己主动来画,这他妈就有点骚气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准就有那么一两个奇葩,喜欢这么玩呢?

    “你没有听错,我们只需要借用你的场地以及材料,一百块钱应该够了吧?”赵二狗问道。人家画廊小哥是靠手艺吃饭,这倒好,几乎是一单白上门的买卖。得了,顾客就是上帝,你们愿意折腾,就自己折腾去吧,正好省得轻松!反正材料又不值几个钱。

    经过人家画廊小哥同意之后,赵二狗与洛婉君便进入了画廊,这其实是一个很小的空间,不足十个平方,非常狭窄。勉勉强强能够放下一些工具,摆上两张凳子。赵二狗挑选起自己所需的材料,而洛婉君也准备好了东西。

    “我们来比个赛,看谁画得更快!”赵二狗道。洛婉君问:“赌注是什么?”

    “如果我输了,我亲你一下,如果你输了,你亲我一下!”赵二狗一本正经的道,洛婉君眉头一皱:“那这输与赢,有何区别?”

    也不等洛婉君答不答应,赵二狗便动手,拿起画笔,就在画纸上龙飞凤舞的运转开来。见状,洛婉君哪能落后于人,当即也使出真本事。她一个比较较真的人,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因为她讨厌输掉的感觉,虽然她在与赵二狗的博弈当中,从来都没有赢过,但是仍然无法泯灭她想赢的野心!

    画廊小哥坐回了三轮车,拿起了自己没吃完的面,正在他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两个奇葩客人满足自己的荒唐之举时,目光落到画纸的那一刻,顿时惊呆了,我嘞个去,就是什么情况?!

    他并不否认这两个人可能学过美术,所以心血来潮想要体验一下,我是没有那两把刷子,估计提出如此要求,也只是在观众面前献丑而已!但是他从来都不想过,对方的水准会有多高。对方说只花几分钟就可以了,但是在他看来,至少要十几二十钟,没有几年的功夫,想要在几分钟之内,完成一套速写素描,几乎不可能!

    然而,从赵二狗动笔,到他看过去时,才短短的十秒钟,对方就已经将一个大概轮廓描绘而出,并不是在鬼画符,恰恰相反,整个构画条理清晰!人的手速,怎么可能这么快?完全就像一台打印机啊?!画廊小哥手里的面在不知觉间,已经落到了地上。而一边因为好奇停留下来的观众,看到这一幕之后,同样是目瞪口呆,至于后面陆续过来的路人,也因此停下了脚步。

    洛婉君的形象,跃然纸上,分明就是一个拥有绝色美貌的苗族少女,画出一个漂亮的女孩并不是什么难事,最为困难的事,有时候寥寥几笔抓住神似,便能做到。最大的难度,其实便在于洛婉君身上的装饰,有银冠、银珈、项圈、披肩、项链、髻簪、耳环、手镯、戒指!这些细小的东西,往往成为速写最大的阻碍。

    然而在赵二狗的笔下,别说是她的一身装扮,哪怕是她的一蹙一笑,一丝青丝,都未曾落下!这便是最为恐怖而惊人之处。感觉他手里的那一张画像,已经不单单是一张速写,倒像是照相馆里面通过仪器打印出来的黑白照片,无论是细节,还是步骤,都恰到好处。

    “太厉害,简直一模一样啊!”

    “最吓人的还是他画画的速度,我眼睛一眨,他就画好了……”

    “我滴个天,要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

    旁观的路人,已经在风中凌乱,而起初一幅与世隔绝,淡定自若的画廊小哥,也在一瞬间,秒变了画风!

    “画完了。”赵二狗大喊一声,然后张开了自己的胳膊。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刚刚用时一分钟。洛婉君愣住了,其实她隐隐有所预料,感觉得自己可能比不过赵二狗,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家伙的速度居然会这么快!远超自己的想象。然而即便知道自己输了,她也没有停手,心里抱着一种侥幸。或许这个家伙画得不如自己呢?如果他的画质很一般,那自己倒是能够反败为胜!

    “老婆大人,看来你要认赌服输喽,你说我是亲你,左半边脸呢,还是亲你右边呢?要不,亲你的嘴也行。”赵二狗在完成一波单身二十年手速的极限操作之后,便翘起二郎腿,开始老司机说骚话了!

    几分钟后,洛婉君画完了,虽然她的速度也算快,但是与赵二狗比起来,却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不在一个档次上。随后,她见了赵二狗的画,脸上的不甘,顿时消逝。在那一刹那,她甚至都已经被赵狗所画的这幅像所倾倒惊艳!

    “这是你画的?!”洛婉君不敢置信,在画画上,她从来就没有输过谁,十几年的功夫也不是吹的,但是现在,她却蒙逼了。

    “难道还是鬼画的?”赵二狗道。他接过了洛婉君所画的像,在她画纸上的自己,有九分神似,绝对算得上是一幅高端作品。毕竟像哥这么帅的人,体现出九分的帅,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有百分百的体现出来,岂不是要毁天灭地?赵二狗自恋的甩了甩自己的头发,道:“我觉得你在眼神刻画上,仍然有所上升空间,完全没有把那个触电的感觉描绘出来。”

    “那你别要,我撕了算了。”洛婉君道,说着,就要撕画像,赵二狗赶忙一退,将画视若珍宝的捧在怀里:“别啊,就算有缺点,可我喜欢啊!”

    洛婉君抿唇一笑,她只是与赵二狗闹着玩,并不是真的要撕像,有时候,最见不得他得意时的样子。

    两人打情骂俏,画廊小哥仍然还在惊呆了,一边不知情况的路人,看到赵二狗这般出神入化的操作之后,还以为他才是画廊的老板,其中还有一部分人只是想看个热闹,但是这一看,那可就不得了,一个个上前,嚷嚷着要来张速写。特别是一些女孩子,因为她们觉得那画比真人更美!赵二狗连忙指着人家画廊小哥喊道:“大家误会了,我只是个客人,这位才是店老板。”

    对此,不少人感到有些失望。但是,总有一些执着的人。

    “帅哥,你帮我画一幅,多少钱都愿意!”有几个妹子直接拉住了赵二狗,现在的赵二狗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的他就是个矮挫穷,而现在,完美的颜值爆炸,身材一流,又才华出众,妥妥的高富帅!

    “美女,这其实并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只是……那我说1000块钱一张画,你肯不肯?!”前半句话,赵二狗还一幅有原则,有底限的样子,到了后半句,直接谈钱了,没办法!穷啊,说好的穷游,而身上已经身无分文,如果不弄点赚钱的门路,怎么支撑旷日持久的旅行?

    人家妹子也是个土豪,当场就答应了,爽快的掏出了十张百元大钞,有钱不赚,乌龟王八蛋,这种“大是大非”面前,赵二狗挺住了!屁颠屁颠的坐回了画廊的位置上,大约一分钟,便给妹子完成了一副巧夺天工的画作。人家拿了之后,爱不释手。之后又有几个对于艺术有着崇高追求的人,拿钱求画,人家如此简单的要求,赵二狗自然无法拒绝。

    十几分钟,几千大洋到手,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拿钱买画,赵二狗见好就收,事后,他拿了1000块钱给人家画廊小哥,对方执拗得不收。

    “哥们,你太客气了!这样搞我怎么好意思,我占了你的地方?又拿着你的材料挣钱,如果你不收下这笔钱,我良心不安。”赵二狗诚恳的道。

    画廊小哥道:“兄弟,谈钱就见外了,咱们都是搞艺术的人,今天能够见到如此绝技,三生有幸,原本我还觉得自己在速写方面,有所成就,但是今天碰上了你,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而艺术这个东西永无止境。”

    人家都说钱财是世俗之物,赵二狗也不好意思硬塞过去了,这种存在于民间的艺术家,才是真正值得人敬佩的!就像是近代著名的大画家齐白石,人家过去也只是一个放牛娃,没有接受过正统的美术培训,正是对于艺术有着一份执着的信仰,最后,成为了国内外闻名遐迩的名人。如今,他的画作千金难求,价值连城。

    或许正是他们这一群朴素的人,才是这古城里,最后的一丝精神传承。

    “5000块钱到手。”走开后,赵二狗数起了口袋里的钱。一边的洛婉君望着这些钱,目光闪烁,以前她展开计划的时候,但凡是缺少资金,都会让赵二狗到外面去拉资助。其实她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能力,并没有想他能够成功。然而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无论她提出怎样苛刻的要求,赵二狗总是能够提前完成任务。

    一直以来对于他的本事,她都感到好奇,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现在,直到与他有了一段亲身经历,才恍然知晓,难怪这个家伙这么会挣钱,像这种见缝插针的本事,不是人人都能有。

    经过一条美食街前,洛婉君好几次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将目光落到了那些店铺的小吃摊上,她一副想吃,却要装作不敢兴趣的样子,极为可爱。

    这一条全部都是做美食的,个个都声称是本地的特色美食,比如说黑莓,湘西当地的人,从来没有见过黑莓是长什么样子,自从与旅游开展以来,就出现了大量卖黑莓的商贩,十几块钱一斤,对方说是在当地山上采的,外地人或许会信以为真。其实这些东西,就是用普通的葡萄然后打上一层黑腊,本就几块钱一斤,却能翻上好几倍!

    果不其然,洛婉君还没两步,就有一些卖黑莓的人吆喝道:“美女,要不要试一下当地的黑莓,味道很好吃哦!吃了一次保准让你忘不了?”

    篮子里的黑莓晶莹剔透,像一颗颗黑色的宝石,特别是洒上水之后,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见了,洛婉君倒是有几分兴趣,觉得价格也不算太贵,赵二狗看了一眼,却皱起了眉头,如果这小葡萄表面没有这一层黑腊,买它一两斤吃吃倒无所谓,但是打上这层腊吃了之后,体质好的人倒是没什么事,要是体质不好的,当天准会闹肚子。

    “不买。”赵二狗道。洛婉君愣了一下,可怜巴巴的跟着赵二狗的屁股后面,接着,她又看到了旁边卖虾饼的人,人家摊主道:“沱江里的虾,五块钱一个,好吃又顶饱!”

    “要不,咱们尝一下吧!”洛婉君道。

    赵二狗道:“你看一看那条沱江里面,他能养多少虾?你在看一看这些店铺,人人都在卖虾饼,别说是沱江了,哪怕是黄浦江也养不起这么多虾。”

    这些旅游景点,表面功夫真的做得很漂亮,无论是用的还是吃的,让人第一眼就感觉很舒服,可是往往在这种舒服背后却隐藏着潜在的危险。人人都是演技派,其中路过一家做面条的店铺,有一位小年轻,就站在门口做手拍面,下方有一个漏斗,当面汁透过漏斗的小孔时,便会凝成条状的面条。他一天天的就在那儿拍,周而复始,也没见把拍好的面条放锅里去,纯粹性买一个噱头,先把人哄进去再说。

    旅游景点里,随处都充满了各种套路,赵二狗为什么会选择穷游?老子穷,所以才不会上当!因为我一个都买不起。

    要想做到百毒不侵,刀枪不入,方法只有一个,兜里没钱!

    洛婉君有点儿不高兴,觉得赵二狗太抠门了,出门在外,本来就要好吃好喝,无所顾忌,这家伙刚挣了一点钱,就跟守着棺材本似的!怎能让她爽快?随即,洛婉君便给赵二狗摆起了脸色!赵二狗自然不会理会,老子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怎么能够任由着你的性子来。

    正在小两口闹矛盾之时,意外发生了!前面有个小伙子突然倒下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顿时吓得旁边路人绕路而行,有的人则停下来观望,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也有好心的路人问道,这个小伙子并不是一个人来到这儿,周边还有同伴,一个女孩,好像是他的女朋友。当她看见自己的男朋友倒在地上,她顿时就吓得六神无主,手忙脚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可怜巴巴的望着周边的路人,而这些路人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办,除非是其中有医生存在,不然,只。能站在一边干瞪眼。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吃了一些路边摊,开始时没问题,后来隐隐就出现了肚子疼,就刚才那一下子整个人就不行了,扶都扶不住。”妹子哭哭啼啼的说道,吓得脸色苍白。

    赵二狗上前望了一眼,看对方这症状,明显是食物中毒了,如果不及时抢救,很有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我来看一看!”

    正在赵二狗准备上前施救时,蓦然有一个人影率先过去了,见状,目光不由得微微一凝,打量起了来人,对方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苗服,这苗服服装的质地,并不像是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产品,而是真正的纯手工作品。小姑娘很青涩,在她的背后有一个背篓,放着一些东西,她应该是到古城里面来讨生活的。

    “他是食物中毒了。”苗族的小姑娘,把了一下小伙子的脉,随后缓缓说道。闻言,他的女朋友顿时就急了,连忙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没事,我有办法。”小姑娘说道,一脸红扑扑的,见到生人识得羞怯。接着,她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蓦然,从盒子里爬出来一只白色的虫,那虫子有点像蚕!身材肥大,脑袋细小。当看见这一幕,周边的人都感到非常的好奇,既然这个小伙子是食物中毒,最好的方法就是打120,送到医院急救,可是这个小姑娘既然分析出了对方的病因,进行医治时,为什么弄出一只小虫来呢?

    旁人看热闹,而小伙子的女朋友见状,却担心了起来。如果对方是拿出注射器,或者是急救药物之类的医疗器材,或许不会感到大惊小怪,但是对方拿出的却是一只虫子,怎么能够让她放心得了?

    “小妹妹,你这是在干嘛?”

    “这是我养的蛊,它能吸毒。”小姑娘道,她不善于交际,说话也只有只言片语。见此,赵二狗的眼睛微微一缩,认真地打量了起来。他对于蛊,有所知晓,特别是刘小峰出事时,这家伙居然还有变成虫子的能力,千年难见的怪胎。

    但是真正接触蛊,赵二狗却没有这等经历。

    湘西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大自然的钟灵神秀造就了湘西独特的历史和文化,这里积淀和保留了许多神秘文化的遗留,其中最具神秘性的便是湘西的巫蛊和赶尸。

    巫蛊是湘西地区民族传统文化中历史最为悠久的神秘文化之一,它植根于民族信仰之中,其影响深远而广泛,以至于人们均谈蛊色变。

    蛊是一种邪魅的令人害怕的神秘之物,看不见摸不着,你说它没有,它又让很多人中过,你说它有,它又看不见摸不着。

    当然这些在一些影视资料当中有所展示,将其夸张化,艺术化。

    其实,蛊最初是生于器皿中的小虫子,后来演变为中国古代的一种神秘巫术,它是依附在妇女身上的毒虫,蛊婆将虫放出去,伤害人类、动物、和植物。湘西的苗区自古以来就有“无蛊不成寨”的说法,所以湘西苗寨,寨寨都有蛊。

    湘西的蛊称为“草鬼”,放蛊的妇女就被称为“草鬼婆”。

    湘西到处流传着“蛊婆养蛊”的事,蛊婆在五月端午的时候收集有毒的虫子,把它们放在陶罐中,如蛇、蝎、蛤蟆、蜥蜴、蜈蚣、蜘蛛等等,让它们互相撕咬为食,剩下最后一只,即成为蛊,为蛊婆饲养。

    欲给人放蛊时,取其涎屎,藏在指甲之中,乘人不备,放进对方饮用的水之中或者食物之中,如此,便是中蛊。中蛊者多疼痛难忍,数日死去,或辗转反复,多年不治死去。

    蛊的种类很多,有蛤蟆蛊、蚂蚁蛊、蛔虫蛊、蜈蚣蛊、麻雀蛊、蛇蛊等等。就蛊婆而言,她所蓄养的蛊虫是什么,她就会给人下什么蛊。

    蛊一般都是用来害人的,但是像这个小姑娘养的蛊,居然还有救人的功效的确少见!更为惊奇,像这种古老的技艺,至今仍有流传,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小伙子的女朋友暂时没有第二种方法救治她的男友,她打了120,可是救护车赶来需要时间,如果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间,迟恐生变!只好将希望放在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上。

    “这种方法真的可以救人吗?”洛婉君见了,好奇的问道。对于这种光怪陆离的事物并不熟悉,而身边的赵二狗,对此却有着“高深莫测”的学问,不由得向他“请教”起来。

    “世间万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万事无绝对,有好即有坏,咱们看看就知道了。”赵二狗道,其实他的心里也不敢确定,毕竟他从来没有看见拿蛊救人的事。

    小姑娘将虫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小伙子的手背,那虫子就好像嗅到了新鲜的食物一样,一刹那,变得非常贪婪而迫不及待,一口就咬在了对方皮下血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