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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凉薄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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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时期称直接隶属于京师的地区为直隶,明朝洪武初年建都南京(后改称京师,永乐初年复改南京。在今南京市),以应天府等府为直隶。

    永乐十八年移都北京(今北京市)后,又称直隶于北京的地区为北直隶,简称北直,相当于今北京、天津两市、河北省大部和河南、山东的小部地区;直隶于南京的地区被称为南直隶,简称南直,相当于今江苏、安徽、上海两省一市。

    而如今北地失陷,政治中心又回到了南京,故而应天巡抚的权利可想而知。应天巡抚就是以往的南直隶。辖区包括应天、苏州、常州、镇江、松江、徽州、太平、宁国、安庆、池州十府及广德州,多为江南富庶的鱼米之乡。

    故而虽是在天子脚下,可却是人人都羡慕的职业。巡抚是什么?是代天子巡视!当然,这儿的高官多,裙带关系也复杂,遇上个没胆气又蠢的,可能都要被整死;而对于杨守池这样的人来说却是肥缺。

    因为杨八叔臭嘴|巴的功力大家是领教过了,可人家嘴|巴是臭,有什么说什么的,可问题正是因为这张谁都敢喷的嘴才显道德高尚不是?

    就跟那海瑞,包拯似的。一听当了御使了,要坐镇京畿了,短短几天功夫内,治安居是好了一大截,一群逗鸟遛狗的纨绔也被锁在了家里,生怕被海青天,包青天,杨青天看见了,给他们也来个狗头铡,是虎头铡什么的……

    人家是清官,公正之名传天下,和这样的道德标兵就是天子都要退避,这是理学被发挥到极致的时代,道德碾压一切!

    人家杨守池不畏强权那是出了名的,想反对都没用,若是想反对,就是你别有用心!

    侯景想抽自己嘴|巴,怎么也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居然还让罢官回去的杨守池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取得了那大的权利。

    他不敢对天子说不妥,甚至连一个上眼药的字眼都不敢露。因为要避嫌,不然有报复的嫌疑。

    默默退出寝殿后,走到自己的住所,召来一个人,耳语了几句,挥挥手,带着些微疲惫道:“做得隐蔽些,万不能让人知道是宫里传出来的。”

    “是,老祖宗,儿子晓得。”

    “下去吧……”

    侯景目光阴鸷地望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忽然从袖口里抽出了一个长条的木匣子来。打开后,却是一副小小的画布,慢慢展开后,只见画里是一个穿着杏色衣衫,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赫然是杨满月!

    他修长的手指细细在画上摩挲了一会儿,慢慢的,嘴角就翘起了,喃喃道:“真是个标致的人儿,冷云那等武夫哪里懂得怜香惜玉,倒不如让杂家给你寻个好丈夫吧!”

    他笑得阴冷,慢慢又将画像收好,放回了匣子内,想起杨守池的事,心里冷笑。

    把话传出去,有人会急的。

    且不说朝廷这边如何折腾,总之远在宁波的杨满月还不知朱家皇帝会如此大方。这儿会正在给小十做补脑大餐。

    大明的办事效率一向低,东西送到京城倒快,可经过一层层检查什么的,还要选个黄道吉日啥的,便又是好几天过去。

    而那天天子又答应要请大家吃新物种,故而虽说是散朝了,可大家却不能走,略略休息后得再次和天子一起庆祝祥瑞降临,这一庆祝就得到晚上了。

    回去也就休息了,第二日又得拜见太后,皇后,一来请命妇册封的懿旨,二来钱财方面的赏赐也得这二位拿主意。

    这事也马虎不得,如此大功劳太后与皇后也是要时间琢磨的。

    这边一来二去的,消息还未传出去呢,提学倒是到了宁波了。一到宁波便是将自己锁了起来,没几日衙门便是发出通告,八月三考试。

    时间已进入七月下旬,小十也是拿出了悬梁刺股的精神,在最后的时间里发奋着。

    转眼便是到了考试的日子,等发榜时,归林居的巷子里忽然热闹了起来,报喜的人昂着脖子,高喊着,”贵府公子,姓杨讳立援猛提学大人赏识……”

    归林居一下就沸腾了!

    王子明也有些懵逼。

    真……

    中了?

    十三岁的秀才?!!

    等等,这名次……

    高兴过后的杨满月,喜钱都发出一半了,忽然发现了一个事:那啥……

    小十好像又坐红椅子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小三元的就有,可这连坐三把红椅子,古往今来大概也只有小十了?

    过了一日后,跟打了霜似的小十回来了。

    过了这一关,那就是有功名的人了,秀才有见官不拜,不可刑拘,刑拘需教谕除名,免丁免赋税等特权,已脱离了庶民的范围,算是特权阶层了。

    可小十高兴不起来。

    他甚至觉得也许没中都会比现在高兴些。

    古往今来,自打隋炀帝开科举以来,连连得第一,甚至是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都拿第一的六首都有。

    可偏偏……

    想想自己那垫底的成绩,小十想哭,甚至想死!

    三连红椅!

    古往今来第一人哇!

    他能想象,以后县志里提到他这个秀才时定是要把这事当笑话写来,事实上,与他一同参考且走到最后的同期中已经笑过他了。

    虽是13岁的秀才,可称神童,可这三连红椅的名声也着实不好听。

    小十焉了。

    当初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而现实却是给了他重重一下暴击,这落差也太大了!

    是第一,三次都第一,不过是倒数第一!!!

    病歪歪地躺在床上,过了七八日,竟是病了。

    满月有些无语,比起那些落榜的,起码是中了啊!

    就好比要上清华,哪怕是最后一名也是清华啊!

    见那家伙半死不活的,她也有些生气。

    让他吃药也是不吃,那火一下子出来了,放下药,伸出手对着他就是一下,骂道:“最后一名怎么啦?!想想你那些落榜的同期!你第一参举就一举通过,哪怕是最后一名也是人中龙凤!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给谁看呢?当了秀才家里人都欠你了是不是?你特么有出息就该……”

    “你,你对我的小十做什么?!好哇!七弟妹,我是信你为人才把小十交给你们!可你看看,可你看看,十一娘这是在做什么?!”

    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杨满月,一个身影扑了过来,“孩子你怎么样?我是娘啊!别怕,娘在,没人欺负你!”

    小十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惊喜,可很快又冷了脸,淡淡道:“五伯母,没人欺负我,阿姐只是在教我做人的道理。”

    “你,你叫,叫我什么?”

    何氏的声音都颤了起来,指着小十哆哆嗦嗦地道:“你,你叫我什么?”

    小十垂下眼,他考中秀才了,哪怕是坐了三次红椅子,可到底是做到了。没做到前,他想着要生母后悔,可现在做到了,看着生母前后不一的反应心里却是更苦涩了。

    过年时,在家里,听到那次对话后,他就再也没叫过她,且都避着她走。见了面,也是行了礼,既不喊母亲,也不喊五伯母,自己表现如此明显,难道她都没发现么?

    现在自己中秀才了,她来了,来得还如此神速,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是不在,而现在……

    势利……

    两个字不偏不倚砸进了他的脑海,因苦读瘦下来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人往下滑了下去,拉过薄薄的丝被,盖住了自己,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努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稳了声线,低低道:“阿姐,我想睡一会儿。”

    顿了顿又道:“阿姐,你说得对,还有乡试,我能去乡试就足够了……”

    “你,你这孩子是怎么了?!”

    何氏尖叫着就要去拉被子,“这秋老虎厉害,你蒙着头做什么?!陈氏,你就这样对我的小十?!”

    “五伯母。”

    满月冷着脸,给老家送喜信,她就猜到五伯母可能会来,毕竟那人一贯表现得势力。可她没到,此人动作会如此迅猛,这么快就来了。

    不但来了,还以一副“我是小十母亲我最大”的面目出现,莫说是小十了,自己看着都膈应。

    这般表现,未免太凉薄了。

    看了床上一眼,眼睛素来尖利的她发现被子在微微动着,很明显,小十哭了。

    陈氏有些气愤,还未等满月说其他话,便是冷冷道:“五嫂莫不是忘了?援哥儿现在是妾身的儿子,是我们七房的长子!五嫂来看他,我自是欢迎,只是五嫂,过继了的孩子那就是别人家的了,这话若是给老祖宗听见了可是要生气的。”

    “你什么意思?!”

    何氏怒了,“没我过继儿子给七房,你们七房早断后了!你那儿子算什么东西?身上流得可不是我们杨家的血,我们小十才是杨家后裔,你那就是个……”

    “五嫂!”

    陈氏白了脸,颤着身子道:“满仓是老爷认下的,也是上了族谱的,你说这话太过了!”

    躲在被窝里的小十眼泪更多了,这就是我的母亲吗?

    “五伯母远道而来,我想多是误会。”

    满月显得客气,“小十三次都考了最后一名,一时魔怔了,心里郁结不散都病了,我刚刚要不给他下猛药,我怕他好不起来。”

    说着便是一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五伯母远道而来,不要为了些许误会生气,都是一家人,您疼爱儿子我们理解,等小十好了,您亲自问一问便是。现在不如先安顿下来,宁波商贸繁华,倒也有些许不错风景,五伯母先作歇息,有些事晚点说如何?”

    见何氏还要说话,又立刻道:“小十才刚喝了药,五伯母不心疼儿子么?还是别吵他了。”

    “我说怎么了?我说怎么了?!”

    何氏不依不饶,“你这是赶我走?我儿子病了,过继给你们那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就不能留着照顾?儿子,儿子……”

    她说着便是去拉被子,满月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五伯母,您这是何必呢?您心里清楚,我杨满月是不会做出那等下贱事的,您又何必借题发挥,搞得大家不愉快?”

    “哈!”

    何氏笑了起来,带着嘲讽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你做不做这样下贱……”

    “够了!”

    小十忽然坐了起来,指着何氏道:“五伯母!你再侮辱我姐姐,我不客气!你出去,出去!我不想见你!娘,阿姐,让她走,让她走!”

    何氏呆在那儿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屋里诡异的沉默了好几秒,忽然她发出一声尖叫,扑到床前,大哭道:“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娘啊!是我生你下来的,你怎对娘说这种浑话?!这是要天打雷劈啊!他们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陈氏,你嘴里说得大度,可私底下却说我……”

    “没人说你坏话……”

    小十带着病的嘶哑声音轻飘飘传来,“不是自己的强争也没用,你说是么?”

    何氏一愣,这话有些让她不明所以,可心里本能地一慌,眼前的儿子,好陌生。

    忽然许多细节浮现在眼前:年节时,他就不喊自己了,他在避着自己……

    为什么?

    她有些惊恐,可却是不敢细想那个可能,忽然安静了下来,道:“儿子,你好好休息,娘,晚点来看你……”

    说着竟是一下又成了优雅的世家贵妇,好似刚刚吵架得是别人似的,冲陈氏道:“七弟妹,刚刚是我冲动了,你别介意。”

    陈氏冷笑,“哪里,五嫂言重了。”

    这时杨贞过来了,“七婶,院子都安排好了,五叔说他整理好东西过来看小十,让五婶子也过去。”

    陈氏点点头,何氏见陈氏安排迅速,心里倒是有些满意,便道:“有劳七弟妹和大姐儿了。”

    说着便是出去,门口候着的两个婢女是她带来的,杨贞又寻了两个后宅伺候的粗使婆子带路。等人走远了一些,杨贞便道:“七婶,十一娘,怕是要起幺蛾子。五婶这人……唉!”

    满月冷笑了一声,下了楼梯,道:“怕什么?无理寸步难行,她自个儿势利,伤了小十的心,现在见小十出息了倒巴巴的来了,只是可怜了小十……大姐,你跟娘先应付着,我去厨房,小十还病着,我去给他做些甜品,吃了心里也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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