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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医我的药》049、那双眼,阴沉的能将她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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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禾失魂落魄地回家,翻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钥匙,昏暗的楼道内让她近似绝望的体力不支……

    她蹲下身,等声控灯熄灭以后,整个人氤氲在一片黑暗里,连什么是害怕都忘记了。

    直到楼道内传来声响,有女人高跟鞋与楼梯石阶撞击发出的声响,嘉禾思绪混乱大脑至今一片空白。

    “没有带钥匙吗?”有人在她面前停下来,将透明的伞合起来放置在一旁,滴着水渐渐浸湿了台阶。

    嘉禾扬起一张苍白的脸,看着漂亮的女人,错愕,“朱莉?”

    “没想到我的新邻居会是你。”朱莉护、士是嘉禾的助手,会一点中文但是说起来依旧很蹩脚,“新搬来新居没几天,我看对面一直紧锁着铁门以为不会有人住。”

    “外婆住医院,已经很久不回来。”

    “原来是这样。如果没带钥匙,就先到我家来吧。”

    “这怎么好意思?”

    “来吧,我一个人住也怪无聊的。陈医生已经很久不到波尔多医院来了,很多医生都在谈论您呢,如果您不在,他们的工作会增加很多。”

    嘉禾收敛了脸上的那份憔悴落寞,浅笑,“也许,明天过后就能重新回到波尔多去了。”

    “是么?”

    朱莉在玄关处给她准备拖鞋,明显对于顾先生的特殊护理医生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意外。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这天气真是该死的很。”

    朱莉一边抱怨着天气,一边说,“可别着凉,你淋了雨等下我帮你简单检查一下身体?”

    “谢谢。”

    她今天太累了,等取了换洗衣服进入浴室内整张脸瞬间垮下来。

    将散乱的长发撩开别在耳后,嘉禾能清晰地看到脸上红肿交错的痕迹,也许淋了雨已经消肿很多。

    进入温暖的浴池里,被池水将身体包裹的瞬间温暖的让她开始掉眼泪。

    怎么这么狼狈?

    她擦掉眼泪,又突然嘲笑自己。

    她以为自己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对傅允陶心生妒忌,可办不到完全办不到,如果真的喜欢一个男人,又怎么能对他在意的女人不生嫉妒心。

    她犯了原罪,女人的原罪是妒忌。

    就像她曾经看过教堂壁画里的七宗罪,有女子同体雪白被毒蛇紧紧缠绕得不到救赎。

    这种束缚,会让人渐渐失去自我。

    ——不想再爱了,为什么心还会疼得那么厉害?

    ***************

    嘉禾疲惫至极,因为淋雨有轻微的低烧,朱莉做完晚餐敲了敲浴室的门得不到回应,将门打开看到靠在浴池上的女孩子,内心一紧急忙跑过去,才发现她只是体力不支地睡着了。

    “陈医生?”

    朱莉轻声唤她。

    嘉禾苏醒后唇舌有些干燥,嗓音暗哑,“不好意思,有点累了。”

    朱莉站在干湿分离的隔断外面,等她将衣服穿好后,才惊觉她竟然怀孕了,因为身形比较纤瘦所以不大能看得出来。

    身为护、士,能通过她的体态观察到这一点。

    收回自己大量在她腰腹上的视线,朱莉说,“如果你不介意,今晚就在我家的客房睡吧。”

    “真是不好意思。”

    除了这句话,嘉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入夜,玻璃窗外的雨还在下。

    嘉禾望着晕在窗上的水渍,以为自己会因为内心的痛感无法入睡,但是身体的疲乏让她再没力气强撑下去。

    昏昏沉沉中,嘉禾感觉有人试探她的额头,帮她冷敷冰袋偶尔会叫她,“陈医生……”

    嘉禾太累太困,在迷蒙中呓语着应声。

    但是,她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人在照顾她,对方很温柔。

    公寓楼下,黑色的迈巴赫泊在雨中,一片黑暗的车内有人抽着烟接了一通电话后,用手机又拨打了一通电话……

    ***************

    私企医院内。

    急救室里的人因为肩骨错位断裂在进行着手术。

    听说女儿从顾家的二楼直接滚落下了楼梯,傅明辉和妻子傅冉也匆匆冒雨赶了过来。

    傅冉将这个女儿看得很重要,坐在一旁哭得傅明辉觉得心神俱乱,“别哭了,事情已经发展成了现在这样,等允陶出来比较重要。”

    “这个孩子我从小看到大,27岁的年纪还没有结婚嫁人,肩膀摔断了该有多遭罪。”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顾怀笙冷峻着脸,听着傅家的两位长辈起争执,终究没有开腔说一句话。

    倒是傅冉,红着眼眶有责难的意思,“允陶在顾家怎么能出这么大的事情?”

    “她喝多了酒。”

    “你母亲说是陈小姐将我们允陶推下楼梯的,怀笙,就算你不喜欢允陶,那样恶毒的女人你怎么能要?”

    “伯母太激动了,您女儿不会有事。”

    “顾怀笙,你这是偏私么?那样护着那个姓陈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比的上允陶?要是允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她给我女儿偿命!……”傅冉本身就在气头上,怒意中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顾怀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傅明辉明白顾怀笙的脾气,不发作无碍于是因为傅冉是长辈。

    眼看妻子越说越过分,傅明辉按压住她的肩膀,“行了,够了!你就别再添乱了,允陶不会有事的,等她出来。”

    医院长廊,顾怀笙身上穿这件深灰色的大衣,深邃的五官轮廓陷在暗影里让人体察不出情绪。

    和大多时候无异,让清楚那一幕真相的郑东只觉得背脊发寒的可怖。

    ——这个男人究竟有多狠。

    远比他神色的淡薄儒雅要冷厉的多,冷到骨血里让人生畏。

    其实,夜间的事发的时候,郑东和他在顾家庭院里一边陪他谈论纽约生意,一边散步。

    步入客厅的那一刹那。

    正巧看到陈小姐和傅小姐起争执,他是亲眼看着傅小姐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滚落而下的。

    那样惊心动魄吓人的场景,郑东出了一身冷汗,心跳险些失衡窒息。

    而他身边的顾先生就是那么看着,不上前也不找人来,看着傅允陶跌落在血泊里,看着四周的佣人蜂拥着围上来,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

    冷漠的审视,完全像是个冷酷无情的裁决者。

    直到楚蔷女士的出现和对陈小姐近似刻薄的质问,才让他冷峻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上前。

    郑东再看他,看着他温润儒雅的脸下,像是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惧怕。

    摔断肩骨的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最终手术成功后,顾怀笙直接离开。

    让傅冉对此颇为不满。

    私企医院外。

    顾向北和乔安然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嘉禾,只好来了医院这边。

    迎面碰到顾先生和郑东。

    向北有些,怕他生气只好硬着头皮说,“哥,陈嘉禾离开顾家了,她现在去向不明,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他以为眼前的人会动怒翻脸,但他神色一句既往没变化。

    “不用找了,你们都回去吧。”

    “什么?不用找了?”向北反问,有些难以置信这是他会说出口的话。

    安然早已经压抑不住的怒气,火冒三丈,“顾怀笙,你还有没有人、性?这么大的雨天,禾禾如果一个人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就是一尸两命,喂!”

    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已经走远,完全将她当成了空气。

    郑东尾随在他身后,告诉他,“于磊已经来接您回顾家,您该休息了。”

    乔安然气急败坏得看着两个男人走远,又没有地方发泄怒气,转身瞪着顾向北,“好,你们都不找她,不管她的死活,我去找!”

    向北将她扯回来,“发什么疯?我们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她,你大晚上添什么乱?”

    看着他按了电梯,安然在他怀里捶打他,“顾向北,找不到嘉禾,我才不去看傅允陶,如果不是因为她,禾禾能找不见。”

    顾向北沉着脸,“允陶从楼上掉下来,全都是拜她所赐!你安分一点。”

    “禾禾,才不是那样的人,我最了解她。”

    向北沉默,不再和她说话。

    两人陷入永久的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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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手术后,肩骨疼痛的傅允陶一直在循环往复地做着一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摔下楼梯的瞬间,有人就站在隐蔽的楼梯口看着她。

    那人冷漠地看着她,锐利的眼神,像是能看破所有的荒唐与疯狂。

    肩骨着地碎落的瞬间。

    那双眼,阴沉的能将她吞噬了。

    “醒了么?”

    翌日清晨,有人将窗帘拉开的瞬间,傅允陶拼命地喘息着像是一条溺水的鱼。

    “感觉怎么样?”有人拉了椅子坐在病床的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