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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弑母杀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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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章 弑母杀父

    深夜,伸手不见五指。

    凄冷的月光播撒而下,给寂静的冷宫凭添了一股子阴森可怖。

    荨淑妃白菲菲发髻散乱,身上原先光鲜亮丽的宫装,因为冷宫的潮湿阴暗弄得脏乱不堪。且加上她已经两日没有吃喝,又被废掉了内力,挑断了手脚筋,便只能虚弱地张开口,等着屋檐上偶尔流下的水珠。

    “踏踏踏——”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每一步脚步声都敲击在白菲菲的心弦上。

    一束光刺眼地射过去,白菲菲眯着眼睛,看向光束来源之处。

    “母妃!”文浩辰哽咽着扑过去,将宫灯放到地上,不顾及冷宫湿漉漉的地面,将白菲菲包起来小心地放到了旁边堆着草堆的木板床榻上。

    “晨儿——”白菲菲费了很大的力气,轻声地吐出这两个字,便满脸地慈爱看着文浩辰。

    她就知道,她的儿子不会丢下她真的不管。

    她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甚至于委身龙霸天那个窝囊废,只为了有朝一日她的儿子能够将他们南疆的仇人全数诛杀,重现他们南疆昔日的辉煌。

    文浩辰攥紧拳头,心里面恨死了瑶王和元绍他们。

    她的母妃竟然被挑断了手脚筋,废掉了九成的内力!而且还饿了两天两夜,被丢弃在这么个阴暗潮湿的冷宫,任她自生自灭!

    “母妃,儿子对不起您!”文浩辰哽咽着,掏出一枚药丸塞进了白菲菲的口中。

    白菲菲咽了下去,过了一会,终于是恢复了些微的力气。“晨儿,为何还不攻打旭京城?”

    “母妃,儿子的兵马不足以抗衡旭京城的兵马。”文浩辰眸光黯淡了一下,继而咬牙说:“不过儿子和众将领商议后,决定布下万蛊大阵,将旭京城所有的人绞杀殆尽。”

    “什么?”哪怕手脚筋都被挑断,白菲菲在听到这句话后,依然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下身体。

    “晨儿,你可知,万蛊大阵需要献祭?你可知道,那祭品是什么吗?”白菲菲质问道,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吼而出:“你这个孽子,你这是想要亲手弑母杀父?”

    “母妃,您和父亲这一生的夙愿,不就是报仇雪恨,重建我南疆吗?”文浩辰冷冷一笑,几乎是疯颠地起身说:“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唾手可得。而你和父亲已经身陷囹圄,且成了废人。与其这么狼狈不堪的苟活于世,倒不如在生命最后一刻,为我南疆牺牲一下。”

    “母妃当初逃出生天的时候,不就是从蛇窟中九死一生逃出去的吗?那样子的蚀骨之痛都忍受下来了,如今这挖心之痛也只是疼那么一下便会过去,母妃您,何惧之有?”

    文浩辰逼近着白菲菲,看着她脸颊上的泪水,混合着两日前的脂粉,脸上黑一片,紫一片的,丑陋不堪。

    掏出锋利地匕首,文浩辰吹了吹刀刃,桀桀怪笑着说:“母妃别怕,儿子会轻一点,保证让你不会那么痛。哦,对了,您别不舍得,父亲也会陪着您。比起父亲那身上的两百零六块骨头,母妃您只需要承受挖心挖肺,其实要痛快多了!”

    “魔鬼!”白菲菲嘶哑着嗓子吼叫着,文浩辰摇着头,流着眼泪点了她的穴道,边挑开她的宫装,边哭着说:“母妃,你受苦了!儿子比你心更痛!”

    白菲菲瞪大了眼睛,眼球突出,充满了猩红。

    心口处的钝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她感觉到生不日死的疼痛,浑身都痛,痛不欲生。脑海里浮现出生下文浩辰的那一刻,她不舍地将他放进了竹篮中,由着他师兄从密道带走。

    再然后他师兄将同一时刻在宫中待产的文王妃诞下的儿子带回来,她看了一眼那孩子,天生白白胖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浅弧。

    之后龙霸天满脸狂喜地拎着一直偌大的竹篮进来,里面赫然躺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婴。

    她派去唐夜桐身边的丫鬟元蝉儿跟在后面,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

    龙霸天将其中一名男婴放到她身边,另一名则丢给元蝉儿,让她带着他随便找个山沟沟,肆意地糟践即可。

    她看着龙霸天那小人得志,心狠手辣的嘴脸,实在是作呕。

    她的师兄被龙霸天叫来,命他将真正的文王世子掉包,并将文王妃生的孩子杀掉。她一时心软,让她师兄将文王世子放到了丞相府。

    丞相萧仲谋此人光明磊落,且对其夫人忠贞不二。哪怕成亲数载,值得了萧如玉这么一个女儿,也不曾纳妾。

    若是这个孩子送入丞相府,必会得他视若己出的疼爱。

    白菲菲不清楚为什么不舍得那个孩子被杀掉,那是她这辈子唯一做得一件善事。在她生命垂危之际,偏偏想到的便是那个初生文王世子,嘴角浅笑的画面。

    文浩辰将献血琳琳的心肺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器皿,随意地摸了一把脸颊上溅到的鲜血,嗜血一笑,看也不看白菲菲一眼,转身出了冷宫往隔壁走去。

    院判被关押在隔壁的屋子,文浩辰进去之后,看到其父和其母差不多的状况。

    “晨儿!”院判到底是男子,承受力比白菲菲好一些。“你——”

    只是当他看到走近的文浩辰,脸颊上满满的血滴,虽然夜行衣上看不出血渍,但是浓烈的血腥味让他不由地不脑补,文浩辰刚刚经过了一番杀戮。

    “你可无事?”院判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文浩辰的安危,他是自己的骨血,也是南疆千年一遇的奇才。

    “我无事,有事的是母妃。”文浩辰的声音充满了荒芜和阴森,只是爱子心切的院判没能发现他的异常,只以为他口中的意思是,白菲菲受不住打击和饥饿,先一步去了。

    “你也不必伤怀,她是南疆的圣女,身死只是代表巫神的召唤罢了。”院判闭上了眼睛,心里面蔓延着一股子疼痛。

    “父亲这般想极好,儿子也不必为接下来的事情感到惭愧和不忍。”文浩辰将器皿放下来,抽出没有抹去血渍的匕首,比划着说:“祭祀之骨,哎,要活生生割下父亲身上两百零六块骨头呐,不知道父亲你可能忍得痛苦?”

    “你——”院判勃然色变,难以置信地说:“你母妃竟是被你所杀!”

    听到文浩辰的一番话,院判哪里还不明白,白菲菲分明是被他挖心肺活活痛死!“你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