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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贵客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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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贵客到府

    一夜疲惫,待容子奕从昏昏沉沉见醒时,天已大亮。望一眼怀中仍在闭目养神的景离,容子奕不由蹙起眉,轻声道:“殿下今日不上朝了?”

    怀中的景离揪住他的襟口往他胸膛上蹭蹭调整个更舒服的位置,眼睛却是一睁也不睁,道:“折腾一夜,身上乏力的很,我已吩咐过叫人入宫去替我告假不去了。”

    提及昨夜,容子奕不由飞起一抹羞红。虽说早已是有名有份的正经夫妻,行周公之礼亦不是一回两回了,然而在浴池这样的地方……到底还是叫他这样的古板人想起便觉得羞怯的很。

    景离两颊亦漾着淡淡蜜红,长长的睫毛轻阖如扇。摸索着伸手把容子奕的眼皮也抚合上,她懒声道:“你也再歇一歇吧,把精神头养养足,一会儿可有一场大戏看。”

    容子奕微微一笑,道:“殿下要带我看什么戏?”

    景离睁开一只眼俏皮地瞄住容子奕,道:“好戏。”见容子奕睁开眼,景离带着三分气急道:“你怎的又睁眼!”翻身压到容子奕身上,她邪邪一笑,小指勾开容子奕里衣的系带,半调笑半认真道:“若是秋郎有气有力不需睡的,那不如……”

    景离本是喜欢调笑容子奕罢了,谁料容子奕竟是不由分说、顺势一把揽住她反客为主,景离不由得一声轻呼。

    待二人终于舍得起床来,便见雨霁来传话道有贵客到。

    景离与容子奕正在更衣,容子奕已收拾清爽自己,正在景离面前为她系带。听了雨霁的通传,景离抚一抚容子奕为她穿衣而弄乱了的袖口,反问道:“贵客?”她转眼看住雨霁,道:“莫非大司空请了陛下来?”堂堂一品尊亲王府,便是同为一品的乐相来,都难当这个贵字。能叫雨霁如此谨慎吞吐,恐怕唯有是女帝微服驾临了。

    景离猜的不错,果然雨霁垂首恭谦回道:“是。”

    景离不由在心中思索一番女帝的来意。言贵妃还在冷宫里,言氏一族此时不当有如此胆量,竟敢拖着女帝到王爷府里兴师问罪。是而景允此来,恐怕十之八九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除了来“断一断”这家务事,更重的恐怕是要突袭探一探这愉亲王府。

    如此想定,景离吩咐道:“去请王夫来,同我一道会会贵客。”

    雨霁答应道:“是,奴婢方才已派人去请了,王夫当一时便到了。”

    景离点点头,转脸看住容子奕道:“秋郎也一道去瞧瞧吧?”

    容子奕颔首道:“恭敬不如从命,我便随殿下去瞧瞧热闹。”

    景离轻轻握住容子奕的手,道:“你放心,若是陛下刁难,我无论如何皆会回护你。”

    容子奕微微一笑,道:“殿下常去外间,可知道在我家乡,由女子护着的男人被称为什么?”

    景离自是知道答案,可却是不答,只挑一挑眉看住容子奕。

    反握住景离的手,容子奕道:“殿下知我,当知我并非在意这些。能被殿下回护做一回‘小白脸’,其实我很是欢喜,但我却也有回护殿下的心意。猫狗尚能护主,可见无论身份能力,总有回护自己心爱之人的能力。虽然我如今不能为殿下献计,可我却仍想为殿下尽心。若是陛下有什么冲着我的刁难,还请殿下能容我皆领受了、让我来回护殿下。”便是三岁小儿都知顶撞皇权的下场是什么,容子奕自是不愿景离再为自己行冲动之举。

    景离微微蹙眉,道:“可是……”话风犹疑,似乎并不愿应允。

    容子奕却是坚持:“还请殿下莫要夺了我对殿下尽心的权利。”

    容子奕将话说到了如此,景离唯有点头允了,道:“只是若涉及性命,你切不可领。”加重手中握住容子奕手的力道,她柔声道:“不可以离开我。”

    容子奕面上浮起一抹笑意,道:“是,谨遵小殿下旨意。”

    一时乐意之来了,一抬眼见到容子奕不由微微变了脸色。其实他早知容子奕昨夜在景离殿中留宿,然而亲眼看见容子奕与景离两个春风满面的模样,乐意之便是再宽宏也不由生了几分嫉恨。携着几分生硬互相见了礼,三人正要出发,景离却忽而止住步子,吩咐雨霁道:“拿粉来。”

    景离素来不爱粉黛,从来不愿涂脂抹粉,雨霁不知她怎的忽有此念,却不敢多问,只答应着速速去取了粉来,另吩咐一个管事去取铜镜。

    对镜施粉,景离将自己红润的面色掩作苍白、连樱唇亦盖作粉白的颜色。捎带手将容子奕也扑个病妆,她口中道:“本王告病,秋郎中毒,可不得如此才像样?”

    把用完的粉往雨霁手里一扔,景离拍拍手上的余粉,容子奕正欲取个帕子为她擦一擦,却被乐意之抢了先。如此收拾好了,三人便正经出发一同往正厅中去。厅内,一袭便装的女帝景允端坐于正厅主位上,大司空言雨礼立于一旁。

    “见过陛下。”由雨霁搀扶着,景离向景允行一礼,乐意之与容子奕跟在她身后,亦曲身行礼。

    见景离这副苍白形容,景允不由一皱眉,赶忙赦了她礼,景离便谢了恩携二子落座。

    微微垂首,景离恭谦问道:“陛下怎么亲自来了?”音色里几分虚浮,仿佛身子已虚弱不甚。

    “言卿今日泪汪汪的说要来探你,你们一场同僚她尚是如此,我身为女兄又怎能不来?”景允蹙着眉,道:“昨日尚且好好的,怎么今日便成了这样?”

    女帝这番言辞虽没有什么偏袒,然而却把话头留给了景离,这叫本就还立着的言雨礼在气势弱一头的景况下又失了先机。

    景离低低讪笑一下,道:“劳陛下挂心了。府中出了点事,一时火气攻心罢了。”

    女帝追问道:“哦?什么样的事,把你气成这样?”

    景离叹一口气,道:“家丑臣妹本不愿提,可既是陛下问了,臣妹不敢瞒陛下。”顿一顿,景离又叹一口气,方道:“陛下亲赐给臣妹的秀子秦氏,竟然在府中私通婢女,而这婢女,”景离抬眼看向言雨礼,眼神中透出一股冷厉,“竟是言氏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