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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
那双眼睛里好像包含了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绪，但是杂糅在一起，能让我溺死在里面。
直到身边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回神，我才一惊。
刚刚……
我正想着刚刚奇怪的感觉，王婆婆却突然开口：“这个你们问我，只能说是问错了人，当年我还很小，很多事情那些人也不会跟我说，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这个老糊涂，早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她的神情看向外面来来往往的几个村民，有些感概。
就在我们都十分失望，以为线索到这儿，就要断了的时候，王婆婆忽然又开口：“不过，有一个人，你们去问他，应该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人是谁？”小可立马追问。
“小可你应该也认识，就是住在村子外面的杜亮，他绝对知道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杜亮？”
我看小可的表情，并没有大吃一惊或者惊喜的样子，反而还是沉思了一会儿，才像是猛然记起还有这么个人。
“王婆婆，你是说杜爷爷？”
小可有些不确定的问，刚刚她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因为自从当年杜爷爷跟村子里面的人闹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村子了。
大家伙儿也都慢慢把他给遗忘了，而且杜亮是杜爷爷的大名，平常很少有人，会当面叫大名，一般都是用尊称，这猛然一叫大名，她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王婆婆点头：“对，没错就是他，那个老不死的，肯定都知道。”
“这个杜亮是谁？”
我看王婆婆和小可两个人，都对这个口中的杜亮，表情有些奇怪，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问。
小可跟我解释：“杜爷爷跟婆婆是同一辈的，当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就跟村子里人闹翻了，他脾气倔，也不听劝，直接一个人就搬到村子外面去住了。这么多年也没回村子里面来看过，大家伙儿也都忘了他了，这次要不是婆婆提起来，我也不记得了。”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既然线索又接起来了，那我们赶紧动身去找杜爷爷吧。”
“对了，小可你不能直接出村，很容易会被那个人盯上，我可不能冒这个险，要不你就守在村子里照顾王婆婆，等我们回来再说。”
我有些担心。
小可一脸雀跃的神情立马就消退下去，有些怏怏的：“好吧，那你们出去的话注意一点，杜爷爷脾气很不好，记得说话好听点。”
“行。”
从小可家里面出来之后，我，王警官，李道然，顾长安4个人，就按照小可画的简单地图，出发往杜爷爷家里去。
想要去杜爷爷那，就必须要出村子，村子外面是一座大山，而杜爷爷住在山外面的镇子上，这一路上可真把我们折腾的够呛，当跋山涉水，到达镇子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乌漆抹黑的，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去，咱们大晚上的要睡大马路吗？这么晚，杜爷爷应该睡了吧，咱们也不好去打扰人家。”
王警官坐在镇子街道旁边的一根木桩上面哀嚎着。
确实，我们几个人已经精疲力尽，脚底都磨出了水泡，更是一天都没有进食了，被折腾的够惨。
“那就只能找个店住下，等明天一早我们再去。”
打好商量，我们几个人就往最近的一家“淑英旅馆”走去。
这么晚了，整个街道，就这一家旅馆灯还是亮的，应该是24小时营业。
“几间房？”
进去里面有一个值班的女人，身穿旗袍，头发被一丝不乱的盘在脑后，打扮看起来像是民国时期的装束。
我跟王警官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两间房。”
两个人一间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毕竟是在陌生的地方。
“好，请跟我来。”
女人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扫视了我们几个人一眼，嘴角勾起笑容，像是对我们十分满意，扭着身子就往楼上走去。
“晚上睡觉小心点，不要睡那么沉。”
身后顾长安，小声对我们提醒。
开好了房之后，我跟王警官一间，顾长安跟李道然一间。
女人正准备转头就走，我摸着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叫住了她：“等一下，你们这儿提供晚饭吗？我们一天都没吃饭了。”
见我这么说，她勾着红唇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才道：“提供呀。我们这儿店虽小，五脏俱全，想要什么服务都有。”
说罢还对我暗送秋波，话里话外那种意思，我们几个大男人秒懂，但是出门在外实在没有那心思。
我摆了摆手：“给我们两间房，每间上几个小菜，再来一壶酒，一碗米饭。”
看我不着痕迹的拒绝了她，女人好像有些生气，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这才一甩袖子：“好，稍等。”
我跟王警官回到房间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浴室里面洗了个澡，冲了冲身上的臭汗味，然后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等待饭菜送到。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好像已经睡完一觉，才听到隐隐约约的敲门声，王警官依旧没醒，我只好自己开门。
“你们之前点的饭菜，我给你送进屋里去。”
那个美艳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服，剪裁得体贴身的黑色长裙，彰显出她凹凸有致傲人的身材，连头发都披散了下来，一头黑色大、波浪垂在腰间，涂着个血红色嘴唇，以及化着淡妆的眼睛，时不时向我送几个媚眼。
然而，这大晚上的，我完全没有那种旖旎的心思，只觉得惊悚。
“不，不用了，我自己端进去就好。”
我连忙谢绝了她的好意，伸出右手，把整个拖盘接过来。
“嘁！不识好歹！”
这样我完全没有犹豫，就拒绝了他，女人哼哼了几句，瞪了我一眼之后扭头就走。
我把饭菜端进屋子里，这时候王警官已经醒过来，端坐在床边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