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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柔顺剂的味道。”虽不知这个年轻人的鼻子为何这样敏锐，凌雪还是连连点头。
张晓琦身上这身职业装是在F国黎城量身定制的，两天前才送回来的——张晓琦所有的衣物在穿之前，凌雪都会送到专门的店里保养，其中除静电的柔顺剂是必不可少的。
“去那家店查一下。”韩墨斜眼看了一眼因裙子撕烂而面露窘迫的张晓琦，略挑了挑眉头，用最快的速度脱下白衬衫递给凌雪，“怎么当秘书的，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额。
就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凌雪，在看到这枚形同钮扣的窃听器后，也手足无措起来，毕竟这种事情是从来都没有遇过的。
她仓惶地接下韩墨递过来的白衬衫，想给张晓琦披上，后者却有些不领情，把娇媚的小脸别转一边，可自己的样子着实狼狈，如果这副尊荣走出凌雪的秘书办公室，恐怕就要轰动全公司了。
拧着眉头咬牙切齿，她还是一把夺过这带着韩墨体温的白衬衫披在身上，眼神却还略带几分不满盯着对方。
脱了白衬衫，那纠结的肌肉毫无掩盖的显现在三个女子面前，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带着深浅不一的伤疤，给这副对于女性来讲是致命吸引的强壮身躯，平添了更多的男人味。
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源于身后的三道目光，韩墨冷脸又掏出了口袋里的白沙烟点上，眼神在瞬间多了几分焦灼。
本想制止他在自己的公司抽烟，可看到叼着烟的韩墨俯身下去，伸手在办公桌下摸了起来，张晓琦竟意外地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只是圆睁双眼无声地注视着他。
“呵，有点意思。”突然直起腰，韩墨手里又多了一枚同样的“钮扣”。
“怎么这里也有？”张晓琦的脸色越发变得难看。
“不急，慢慢来。”韩墨冷笑了几声，从口袋里快速掏出手机来——高档的军用设备，就算是张晓琦这样的跨国公司总裁也难得一见，她凝眸盯着韩墨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了几下，就这设备嘟嘟响了起来。
不断有警示点在手机屏幕上显现，韩墨的颜越发冰冷：“同样的信号发射点一共有9个……这说明，在你的顶楼，一共有9个这样的点子设备。”
身为总裁的张晓琦虽没有做出太过夸张的表情，但她简直难以置信！
9个！
在她的公司，居然被人安装了9个带定位功能的窃听器，最可怕的是，连自己贴身的衣物上也有！
凌雪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已经被我找到了2个，剩下的我们要一个接着一个找出来。”韩墨又在手机上拨动了几下，然后根据手机上的定位指印，很快将藏在女洗手间，衣帽间，吊灯，空调等处的窃听器找了出来。
随手将这些“钮扣”抛掷在地，韩墨两脚就将它们踩成一堆碎片，眼看这堆废电子元件，张晓琦的眼神越发冷厉：“一定要查出来！”必然是商业对手做下这种事的，而且，一定有公司内鬼的配合——如果不查出来，盛唐时时刻刻都会陷入危机中。
“是，是！”凌雪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公司里被人安装了这么多窃听器，她这个秘书长难辞其咎。
“查？你确定能查出来？”韩墨手上还留着一枚“钮扣”没有摧毁，只是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堵死了接收声音的小孔，然后比在眼前查看着，随之露出略带痞气的笑容，“这玩意原产于岛国。信号用的是中波频段——你懂我的意思吗？”
显然不明白他口中的专业术语，张晓琦无声地回望韩墨。
“民用手机所使用的，就是中波频段……也就是说，任何人的手机都能成为这玩意的中继器，替它传输信号。”韩墨笑了笑，将这钮扣放进裤兜里，“想从这么多台手机之中找到信号源，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光是凌雪，连一直没说话的顾音都对韩墨佩服到了五体投地，她真的没有想到哥哥的战友居然这么厉害！
“那现在怎么办呢？”凌雪老半天才是回复了脸色，面带敬意地望着韩墨，“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韩墨没回答，却将目光转向了托腮沉思的张晓琦，见她这张倾城倾国的脸亦多了几分愁容，却忽然带着点幸灾乐祸似得笑了：“先把那800万兑现给我呗？好歹也是这么大的跨国企业，说话算点数！”
这么紧张的时刻，浑小子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提钱。张晓琦忍无可忍地瞪了他一眼：“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你管我这么多？到底给不给，不给休想让我帮你。”虽说哥哥再三要求自己一定要保护未婚妻，韩墨还是忍不住怒怼这个叫人宠坏了的大小姐。
认识这么一个无赖，真是这辈子最倒霉的事，绝对没有之一。
这个向来自认冷若冰霜的女总裁，已被他激起无数次的怒气……可是，若不是面前这个可恶的男人，自己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公司里被人安了如此之多的窃听器。
想到这里，张晓琦再次提醒自己冷静，然后扭脸对凌雪说道：“去准备汇票吧。”
800万对于顾音这样的普通人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了，但像张晓琦这样的跨国企业，800万就不值得一提了。
顾音当然一脸惊讶地瞪圆了双眼，而韩墨却是对她眨了眨眼睛。
“现在，这些窃听器该怎么处理呢？”拿钱就要办事，张晓琦将询问式的目光转向韩墨。
“这样的窃听器，带有定位装置，而且信号输出稳定。”韩墨指了指自己的口袋，“但有个最致命的缺陷，就是电池续航时间太短——所以，对方才会在你的公司里，一口气放了9个窃听设备备用。”
见张晓琦和凌雪还是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韩墨继续往下说着：“不懂吗？这种设备，只有三天左右的续航时间，也就是说，只要查一下你们顶楼三天之内的监控录像，大约就能知道是谁了。”
张晓琦这才明白过来，托腮说道：“既然能够来到顶层放置这些脏东西，必定对公司相当的了解……”她拧了拧眉头，往下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安保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