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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另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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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2章 另有想法

    以往日不同,云笙并没有继续弹奏那一曲高山流水。

    听到这琴音,外间的祁墨和君湮都不由得静心聆听,从第一个音起,他们便知这是云笙所弹奏的。

    祁墨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她果然能处处给他带来惊喜。

    里间,季然的柳眉已然深深蹙起,她看着云笙的眸中满是不解。

    她遵循着繁琐的规矩,焚香净手,第一个音起,让季然的眉头已经拧在一处——在这样的场合她竟选了这种曲子?

    云笙心无旁骛的拨弦,天不仁兮降乱离,民卒流亡共哀悲,是战乱烽火中的一曲《胡茄十八拍》。

    人贱如草,白骨累野,秃鹫哀嚎。

    自灵魂深处颤栗着无处宣泄的痛苦让外间祁墨的心顿时间被响起的琴音给紧紧的揪住。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奇妙感受,分明没有一句怨言,更听不见一音诉苦,但每一个流转的音节似乎都让人能感悟到凝结在琴弦之间的珠珠血泪。

    是恨,是怨,是对生命不公的无声痛诉,亦是,在一条由屈辱与痛苦铺就而成的长路上前行的决心。

    云笙继续抚琴,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活下去,坚持在这样煎熬的曲调中成了唯一深情的吟哦。

    心痛断肠也好、步步惊心也罢,就算没有一丝线光明她也要自己打破这天留下来一缕光明!

    她的人生还需要留下来享受更多、更广阔的天地万物!

    像是晨光乍破撕裂天地混沌的第一缕光线!又像是吹散凝滞而灰暗烟尘的那一道清风。

    从怨恨的牢笼之中解脱的那抹轻灵意识,用谁人都无法阻止的速度自由的在广袤的世界中遨游。

    欢快无羁的曲调咏唱着的是千奇百怪的风土人情、肃穆庄严的音节描绘出的是白练腾空重峦叠嶂的锦绣山河。

    压垮了千年松柏的累累白雪是军人熟悉的严寒刺骨,万军丛中奔腾的马蹄声,与将士们悲壮的厮杀呐喊一起融汇成了为国捐躯犹不悔的绝对咏颂!

    静与动,喜与悲,疏离又缠绵、矛盾又决绝的曲调让每个人心里都生出了不同的感叹。

    就连季然也忍不住在云笙的弹奏中张大了嘴,瞠目结舌的看着她讷讷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一个音落,外间的所有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惊愕。

    他们似乎想不到,云笙一介女子,竟然能弹奏出如此曲子。

    “好听。”

    只是单单两个字,除了这两个字,再也找不到其他词和话语表达对这首曲子的称赞。

    云笙莞尔,这一曲不过是她有感而发,擅自改动千古名曲的取巧之作,少了原本意境中的痛心断肠。

    想来会被满座的学子痛骂,想到此,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只是不知为何,云笙突然感觉到身体燥热不堪。

    这种热……

    云笙努力地在脑海中回忆了医书中自己的症状,她心下不由得一惊,难道有人对自己用媚药?

    可明明她刚刚什么都没吃,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可为何会有这般感觉?

    身体越来越燥热,她的意识也渐渐不清楚起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在回响。

    祁墨,祁墨……

    云笙揪紧了手边的衣袖,身体已经热到了一种极限,她只能坚持着不将衣服脱了。

    她也实在站不起来,只能拼尽全力咬牙唤来一旁傻眼了的小厮。

    “帮、帮我……请祁、祁,祁……大人……”

    “祁夫人,你怎么了?身体哪儿不舒服?祁夫人……”

    在场的人突然见云笙突然蜷缩起,她的额头也直冒汗,顿时房间里不由得惊呼,已经乱成一团。

    祁墨和君湮在听见里间的骚乱时,第一秒就已经罔顾身份闯进了女宾室内。

    在看见伏在瑶琴之上喘着气的云笙,立刻怒目扫向四周,她们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笙儿,笙儿,你怎么样了?”

    祁墨比君湮快一步将云笙抱在怀中,他的语气带着他所不知的颤音,也暗藏着害怕,见到这样的祁墨,君湮的脚步不由得顿在了当场。

    在这里第一眼见到云笙和祁墨两人恩爱的画面时,他还在担心,也还有一丝期望。

    或许他们两人的关系,不是看起来这般恩爱。直到现在他才完全相信,祁墨是将云笙爱到骨子里的。

    于是,他的心虽然有些苦涩,但见到这一幕,他便相信祁墨不会对云笙做些什么。

    于是,他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祁墨的手在揽住云笙柔若无骨的身体时,便立刻被她滚烫的手给握住了。

    “墨,热,我热,好热……”

    掌心接触到的不寻常的体温,让祁墨回想起自己中了媚药那晚的痛苦。

    他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从她口中的低语,以及她一个劲地朝自己怀中钻的动作,便更加怀疑了她是不是中了媚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然刚开始也被这一幕吓到了,直到祁墨和君湮冲了进来,这才镇定下来。

    她缓了下心情,开始翩然有礼的指挥着侍女安抚着受惊的人。

    随后又用东道主的身份关切的来到祁墨身侧,“我是大夫,不知……”

    祁墨察觉云笙在听见大夫时握着他的手骤然收紧。

    “不必了。”

    于是他冷硬的拒绝了季然好意,轻松抱起被火焚身的云笙离开。

    云笙窝在他怀里,手揪着他的衣襟恨不能直接将他的长衫撕碎了。

    祁墨不着痕迹的挡下她的放肆举动,却将她更加小心的护的密不透风,随后带着云笙,疾步往门外马车走去。

    来时搭乘的马车早早就备好停在了门外,祁墨一个眼色下去,暗卫已经将四周闲杂人等清场,祁墨抱着云笙撩开车帘坐了进去。

    昏暗的车厢内,云笙终于不再感受到来自祁墨的拒绝。

    她便已经忍受不住身上的燥热,开始胡乱的撕扯衣服。

    双手颤抖地抱紧祁墨,吻住了他,祁墨并没有搭把手,只是端正在车厢之内坐着。

    一直到云笙折腾得没有力气,却难受地在他怀中蜷缩,颤抖。

    他便知道,救她的时间不够了。